戰場很快就打掃好了,軍師帶着統計的賬冊走進來交給賈代善批示,然後問道:“大都督,您命人收斂好的敵方大将軍昂及以及他的戰馬,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歎了口氣,賈代善道:“打一口棺木,給他整理好屍身之後,讓他們安睡在崃别山腳,再命工匠立一碑。”
軍師領命下去吩咐士兵照辦,賈代善這才轉身問賈赦道:“赦兒,你知道為父為何要厚葬敵方将領嗎?”
賈赦不太明白,但還是答道:“那個将領,兒臣沒覺得他有哪裡值得尊敬,但那匹馬,确實值得敬仰。”
賈代善到了兩杯茶,示意賈赦喝點水之後,自己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這才道:“赦兒,你想想,能調、教出那般戰馬的人,又如何是那戰場上口無遮攔的莽夫?”
賈赦皺眉道:“可那又如何?兩軍對戰,生死有命,被殺了,那就是技不如人,馬革裹屍,本就是武将的宿命,又哪裡值得我們去這般對待?”
賈代善很有耐心的解釋道:“昂及他值得我們去尊敬的,赦兒對軍中的手語和旗語不了解,那昂及是在最後一刻,放棄躲避給己方報信,希望他們趕緊鳴金收兵。”
“隻可惜,對方的人馬并非全是他的部下,而是衆多部落拼湊的,平日裡也多是各自為政,不出意外,隻按照他們設定好的路線走自然沒有問題,一但出現變故,若是沒有人能及時扛起大旗,那就是一盤散沙,與無頭蒼蠅無疑。”
“但是,就像赦兒說的那樣,馬革裹屍還本就是武将的宿命,他最後打出手勢,也隻能說他是個好将軍罷了,也不值得為父為他收屍安葬。”
“為父之所以讓人将他埋在那崃别山腳下,就是告訴那些人,既然有了不臣之心,就要做好來了之後,就把命留下的準備吧。”
賈赦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也是一種震懾啊!父親英明,兒子服了!”
賈代善大笑着敲了一下兒子的腦袋道:“你這榆木疙瘩做的腦袋,為父若是不解釋清楚,你小子還得繼續在這兒糾結啊。”
賈赦搖着腦袋道:“兒子也沒糾結這個啊,您若是不問,兒子壓根兒沒去想啊,兒子就是想着怎麼弄兩匹好馬過來,之前您看上的那匹烈馬,兒子沒弄回活的,心裡有些難受罷了。”
賈代善先是被噎得說不出話,好在随後還是被這小子的孝心哄得滿心歡喜,接着又笑罵道:“你個臭小子,說你榆木疙瘩做的腦袋,還真是委屈了那榆木疙瘩,你這就是石頭做的,完全不會轉軸!”
賈赦一聽,有些不服氣道:“嗯,我石頭做的腦袋,要不是看你真的相中那馬,兒子犯得着費那麼大的勁兒去收拾那将領嗎?”
他之前之所以一次次運起輕功取對方首級,而不是直接拼殺,自然不是他懼怕對方神力,就憑他手中的龍骨扇,很輕易就能打殺對方,隻是一直顧慮着别傷了那烈馬,這才束手束腳。
好嗎,鬧裡半天,他這是一直在做無用功,人家根本沒多在意那馬,這是沒事兒逗傻兒子玩兒呢是吧?
賈代善被賈赦扭曲的臉,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才說道:“那馬自然是好馬,不過,也是因為是好馬,為父就沒想過能真的馴服得了它,要知道,獅子骢,一生隻會認一個主人。”
說道後來,賈代善的聲音低沉,透着些悲傷,好像在懷念着什麼。
賈赦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問道:“爹,您這是怎麼了?”
賈代善搓了一把臉,然後道:“赦兒可還記得,那年為父進京述職,騎着一匹大宛寶馬,你淘氣,趁着為父洗刷馬匹的時候,把馬的尾毛一剪子都給剪了下來,然後被馬追着滿院子跑?”
一聽這事兒,就算是皮厚如賈赦也不禁老臉一紅,但還是回答道:“那也是一匹難得的好馬,而且頗通人性。”
那年賈赦已經七、八歲了,難得父親回來,對他也是寵溺縱容,并不像其他人家,作為父親,為了保持嚴父形象,就張口孽畜、閉口畜生的稱呼自己兒子,動辄打罵,讓兒子見了老子就跟避貓鼠似的。
賈赦本就被慣成了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性子,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雖然知道那戰馬是父親的愛馬,但還是因為那一身火紅的皮毛起了壞心思。
正巧,祖母給他請的教習師傅,說這琴隻有自己親手做出來的琴,才是最貼合自己的,其他的,便是再名貴的琴,與你氣場不和,也不可能做到人琴合一。
當然,人家琴師傅其實就是那麼一說,感慨罷了,就賈赦那愚鈍的資質,人家若不是看在豐厚的束脩上,是絕對不會每天對着他,宛如對牛彈琴一般耐着性子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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