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鎮定,并不因落單而驚慌失措。當她的行蹤被發現的時候,她僅僅是擡起頭來瞧了一眼。赫拉格問她是什麼人時,她把刀向雪地裡一插,雪淹到了刀面,然後她很快又将刀抽出來,擦去上面的雪花。做完這一切,她站起來,望着他們,說:
“我是遊擊隊的。”
—TBC—
第2章久鑄塵鐵(下)
原本出來巡查地形的士兵們立刻将她包圍了,她舉起刀,環顧周圍的人,譏諷地笑起來:“好家夥,踩着我們的骨頭站得高高的,如今連骨頭都要劈開了。”
她看了一眼赫拉格,驚奇地噓了一聲,說:“來頭不小,看樣子,你準是個大官。”
顯然,她熟習烏薩斯的軍裝規格。赫拉格仔細打量她,她是個薩卡茲人,金色裡混合着黑色的長發囫囵紮在腦後,一對黑色的角向後彎,棱角分明的尾巴拖在地上。但她的口音——這個口音屬于土生土長的烏薩斯人。于是赫拉格問道:“你從前是做什麼的?”
“我嗎?”她哈哈大笑起來,“别看我這樣,我曾經也有指望混成個中尉呢,如果不是瑪琳娜被人從位子上被人拉下來的話——如今我也能順順當當過得不錯。”
赫拉格皺起眉頭——這個遊擊隊員該不是……不,不應該。他問:“你分得出烏薩斯軍官的官銜?”她毫不客氣地回答:“你的衣服同博卓卡斯替将軍的一樣。雖然将軍總是套着铠甲,但偶爾穿起這身來的樣子我還是記得住的。”
看着包圍她的一行人都露出的驚訝神情,她得意地笑着,高聲說:“烏薩斯的薩卡茲人,哼!我看也就我們像真正的烏薩斯人!将軍才是烏薩斯人,你們這些向獨裁者低頭的軟骨頭!”
赫拉格止住了想要上前喝罵的士兵,看得出,他們都很不悅。赫拉格問:“你跟随着博卓卡斯替?”
她眨眨眼,望着赫拉格,說:
“現在沒有。但你猜怎麼着?如果能再見到博卓卡斯替将軍,讓我下地獄我也願意。”
這個士兵後來死了,被判叛逃,執行了槍決。就在赫拉格這一支軍隊所駐紮的營地後那一片樹林裡。林中的空地挖了一個方形的大坑,俘虜僵硬的屍體交叉相疊堆在坑中。烏薩斯士兵罵罵咧咧地向坑裡一鏟一鏟抛着泥土。
她死了,但赫拉格無法忘記她談起烏薩斯軍隊時的神情,那時她嫌惡地啐了一口:“呸,那些家夥就是強盜,狗東西,不要臉的耗子。”
說完這句話,她跳到一個雪堆上,用刀尖對準赫拉格,她腳下飛濺的雪花就像船舷激起的海浪。她大聲喊道:
“我告訴你們吧,烏薩斯的老爺們!這是革命!”
能夠帶領逃兵和苦役犯的人,赫拉格思忖着,如他們所說,一個熟悉烏薩斯戰術的革命領導者,是什麼樣的人?
後來赫拉格無數次向自己發問,假如那時自己就意識到坐在敵軍指揮官位置上的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友,那位從東國的鬥争中氣喘籲籲地逃出的将領,自己究竟會怎麼做?依然看着第一集團軍的怒火将整個敵軍指揮部吞噬嗎?
從旁斜插入戰場的部分集團軍有一位傲慢的将領,他敲打着司令部的桌子,吆喝着要一杯熱且濃的葡萄酒。桌子上則擺放着一份文件。
他靠着椅背、大搖大擺地坐着,岔開熊一般的兩條腿,從下方斜着眼睛看赫拉格,粗壯的手指放在桌面,似笑非笑地說:“你不用管了,從這兒出去吧。”
面對被他态度激怒的黎博利軍官,他隻是縮了縮脖子,補充一句:
“這是上面的命令。”
指揮權的移交絕對不僅僅意味着讓某人失去某個功勳。唐突地更換将領是有風險的,坐在帝國議會裡的權貴們不會為一點蠅頭小利冒這種風險。赫拉格在烏薩斯邊境的樹林中徘徊,林間小徑已經因為寒冷變得堅硬,道路上褐色樹葉散發出秋季的苦澀氣息,霜打過的柳樹葉蜷成一個個幹枯的小卷。在幽微的晨光中,赫拉格俯身從結上薄冰的水窪裡揀出一兩片紫紅或明黃的葉子。當這些葉子在軍用帳篷的小窗口邊散發出淡淡的發酵氣味時,赫拉格明白自己一定要親自去見一見那位革命者,否則自己必定會毀滅于一場自己毫不知情的戰争。
敵方的指揮官接待了他。熟悉的面容和身形,還有一如既往地握住赫拉格手掌的那雙熱情的手,都一再地向赫拉格證明,自己多年的好友沒有變。那麼,是什麼變了?
“我沒想到對手裡也有您,”這位昔日的好友說,“我以為您會支持我對軍隊的改革。”
改革?不,沒有人提到過這個。
“當然不是叛變!是誰告訴您我想叛變的!這是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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