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生了徐婉蘿,隔年又生了徐文君。
請安的事便不了了之了。
私心裡說,康甯長公主也不想看見林姨娘。
看到和自己心愛的丈夫有親密關系的另一個女人,心裡跟針紮似的。
“父親最近忙公務,都搬到衙門裡住去了,想必也想着府裡的事,母親能多操心一些。”徐婉甯俯身在梳妝盒中替公主娘選钗環:“林姨娘犯錯禁足才出,該立一立規矩讓她警醒些,也免得再犯錯。”
康甯長公主早已不自覺将女兒當成了主心骨,聞言颔首,又道:“這支钗太華麗了,用那隻珍珠的吧。”
“不要,我覺得這隻更襯母親。”徐婉甯将金钗插進康甯長公主發間:“這段日子勞累母親為女兒擔憂,今日我替母親選妝容衣飾,請母親容女兒盡一盡孝心,如何?”
母女如此親近,是很長時間沒有的事了,康甯長公主自是沒有不答應的。
既要哄女兒開心,康甯長公主便任由她施為。
看徐婉甯挑了豔麗的衣裙和鮮豔的口脂,她覺得不習慣,但也并未說什麼。
半個時辰過去,
院子裡,林姨娘額上滲出了薄汗,徐婉蘿挪了挪腳,有些後悔方才沒有跟着一起進去。
飛霜看着裝扮齊整的,與平日素淨迥異的康甯長公主,眼眶有些濕。
康甯長公主看着銅鏡中豔麗逼人的女子,心底生出些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禁不住撫了撫面頰:“這是我嗎?”
徐婉甯湊過去,康甯長公主一起出現在銅鏡中:“我就知道母親這樣會很好看,像小時候一樣,天生麗質豔壓群芳!”
銅鏡中,眉眼相似的母女,同樣都是紅色衣裳,兩姐妹似的。
“小時候?”康甯長公主目光恍惚一瞬,喃喃道:“是挺好看的。”
原來自己以前是這個樣子。
後來怎麼就越來越不愛打扮了呢?
其實不是不愛打扮,而是無意識照着林姨娘的風格裝扮。
可惜牡丹本就該雍容華麗,套進别的框中,隻會不倫不類。
“母親既覺得好,那便答應女兒,以後一直都這麼裝扮,”徐婉甯挽住公主娘的胳膊:“這樣,别人看到了,沒準會說咱們是如花似玉的兩姐妹。”
“你呀!”康甯長公主點一點徐婉甯的鼻尖,算是默許了。
康甯長公主往廳中去,與她并排的徐婉甯不着痕迹的落後一步。
她不習慣不太親近的人觸碰,揉揉鼻子,心想為了讓康甯長公主重回昔日風姿氣度,自己可真是太不容易了。
林姨娘和徐婉蘿被徐嬷嬷請進來。
看到徐嬷嬷似夢似驚的神情,林姨娘眉心微蹙,又很警覺的舒展開,免得被有心人看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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