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曜的心像被豁開一個口子,飕飕的往裡灌冷風,他想,那你們就舍得我嗎?
少年最後的顔面和倔強讓他沒有把這句話問出口,一言不發的跟着買他的人走了。
後來,他過了一段很苦的日子,即使每天拼命幹活依舊會挨罵挨打,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裡,他就是一條在泥坑裡打滾的、可以肆意踐踏的狗,沒有人會在意他分毫,更不會有人問他兩天沒吃飯餓不餓,冬日裡沒有棉衣穿冷不冷。
他以為他天生就是這麼一條賤命,注定會在塵埃裡一輩子翻不了身。
卻沒想到,他會遇見這麼一個人,這個人給了他一個溫暖的歸處,把他當做一個真真正正的“人”來看,會在他蒙冤時維護他的尊嚴,在他受傷後親自幫他上藥,甚至一改淡然處世的作風主動向人發起挑戰,隻為給他赢下一個獎勵……
他趙曜到底何德何能,能遇上這麼一個人?
滿腔複雜深厚的感情在這一刻如山洪暴發洶湧傾瀉,趙曜不能自已,比許夕個頭還高一點的大小夥子,趴在那嗷嗷哭的像個五六歲的小孩子。
許夕無法,隻能哭笑不得的擡起一隻手,輕輕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許久後,趙曜才終于止住了哭泣,待發熱的大腦緩緩冷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出了怎樣驚世駭俗之舉,不僅大逆不道的抱住了師尊,竟然還把師尊潔淨的白衣哭濕了一大片,頓時吓的腿一軟,簡直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師、師尊!弟子僭越了,求師尊責罰!!”
“行了,”許夕一隻手拖住他,無奈道,“再折騰傷勢又要加重,回房,我再給你看看。”
趙曜的外傷塗了藥膏後已在逐漸痊愈,但體内還有一些淤傷,許夕便用内力幫其化開。待療傷完畢後,趙曜轉身一見許夕的臉色,頓時驚了一下:“師尊,你的臉色怎麼那麼蒼白?”
許夕道:“無事。”
他沒有告訴趙曜,剛剛他借着療傷的功夫,悄悄将趙曜體内的金絲蠱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這兩天,許夕暗暗查閱了數本古籍,發現要想解金絲蠱,一是需從下蠱人那裡殺掉母蠱,二是隻能将蠱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除此之外沒有第三種解法。
系統對許夕轉移毒蠱的舉動有些不解:“有必要這麼做嗎?”
“直覺吧,”許夕說,“總覺得關鍵時刻會有大用。”
趙曜愧疚不已的看着師尊,覺得師尊是因自己的事耗費了太多精力,現下是有些累着了,連忙催促許夕去休息。許夕将碎魂刀并一本刀法交給趙曜,便離開了。
趙曜抱着那把刀和刀法愛不釋手,隻因這是師尊給他的,所以分外珍惜。興奮的輾轉反側到大半夜,趙曜才終于有了一點睡意,隻是剛睡着沒多久,便被窗外的嘀嗒聲擾醒了。
下雨了……
迷迷糊糊的劃過這個念頭,趙曜接着一個激靈,突然從被窩裡坐了起來。
糟了,院子裡的月霜花!
趙曜自己連蓑衣都來不及穿,匆匆拿了一疊遮雨的大篷布,一瘸一拐的跑了出去。
月霜花雖美,卻比尋常花兒脆弱的多,若被大雨劈頭蓋臉的打上一夜,恐怕第二天就活不了幾株了。
淋着冷冰冰的夜雨,趙曜匆匆将花圃的花朵用篷布一塊塊蓋上,眼睛被大雨打的睜不開都顧不上擦一下。正忙活着,頭頂的雨竟突然停了,趙曜驚訝回頭,發現許夕正撐着一把竹骨傘,站在身後蹙着眉盯着他。
“你是不是傻?”許夕冷冷道,“花重要還是身體重要?”
趙曜一時沒有回答。事實上,他的思緒突然在這一刻進入到一個奇怪的境地。
雨還是花,亦或是被雨泡透後又開始隐隐作痛的傷口,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趙曜的眼裡,此時此刻隻有眼前的這個人。
很奇怪。趙曜一向知道師尊是好看的,是那種神仙一樣不沾煙火氣的好看,所以之前他甚少敢直視師尊,總覺得多看一眼都是對師尊的一種亵渎。
可是此刻,師尊站在他身前,為他撐着傘,距離近的讓他又嗅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冷冷的檀香;師尊握着傘的右手骨節輪廓清晰秀美,皮膚白的在暗夜中仿佛發着瑩瑩的光;許是出來的也很匆忙,師尊隻簡單披了一件松松的外袍,衣領敞開,露出分外優美的鎖骨。最讓他移不開目光的,是師尊那雙清泠泠的眸子,映着皎潔的月色,像一泓清涼的潭水,猝不及防的流進了他心底,冰的他激靈了一下,随後渾身的每個細胞都熊熊燃燒起來。
他從未如此膽大包天的、長久地凝視着他的師尊,從未像現在這樣将師尊的每一根發絲都無比深刻的烙進眼底,他知道他應該立刻低下頭掩飾自己的無禮,可他好像魔怔了一般,突然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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