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王十八歲時王妃誕下一子,不久家中便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不僅将一切陰謀告知,手中還帶着先帝遺诏。遺诏中清清楚楚寫到繼位者錦王謝成钰。
來人勸錦王起兵,而謝成钰得知自己父親如此慘死,又怎能不報仇雪恨,未久果真領兵起義。
話至此,謝錦随的聲音頓了許久,有些空洞道:“謝成钰……是我爺爺。”
暗衛雖已勢大能與新帝一搏,但新帝皇位已穩,母家勢力又豐,再加上群臣相擁,錦王最終遺憾敗北被賜死。
臨死之前新帝與錦王交易,以宣德帝留下的暗部換自己幼子一條活路。而錦王之子雖是保命卻被降為侯爵,并賜其封号郁,多年後郁侯竟也當真是郁郁寡歡而卒。
其子早亡,其孫活成了纨绔,一事無成,至今未能繼承侯爵。說起來,真是借口千千萬,原因隻有一個,天子忌憚。
“父親給我取名為錦,并非我要記住仇恨,而是時刻提醒我不要觸怒他,好好活着。”謝錦随的聲音帶着些甕氣。
孟長甯握住了他蓋在自己眼前的手,心中一片冰涼。
皇家秘史向來不為人知,更何況背後勢力錯綜複雜。原來這才是謝錦随甯做纨绔不學無術的原因嗎?腦袋上時時刻刻挂着一把刀,不能太聰明,不能有才華,不能被人稱贊,時時刻刻都要注意自己是否太過鋒芒畢露,是否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難怪上輩子他好歹也是個小侯爺最後卻落得腿瘸窮酸至極的下場也無人驚訝,更無人相助。
一個人從出生開始就背負着上一代的枷鎖,從記事起就不能學好,隻能是怎麼糟蹋自己怎麼來,日日夜夜提心吊膽,害怕頭頂懸挂的刀什麼時候會落在自己頭上。
孟長甯自問若是她隻怕會精神早衰,早就發瘋了。
而如今的錦王一脈也當真是被連根拔起,左家脫身于錦王親兵卻隻認天子,郁侯府風光不再可任人欺淩,謝錦随二十有一才娶妻,若是她不曾求嫁或許謝錦随會像上輩子一樣,終身不娶,至此錦王一脈徹底斷絕。
孟長甯心中唏噓不已,這便是皇家人的結局。
黑夜裡,寂靜得能聽見兩個人的心跳。
謝錦随突然察覺自己手有些濕潤,他一怔,“長甯……”
孟長甯側身抱住了他,将頭埋在他胸前,“謝錦随,我該早些回來的,該早些回來的……”
若是她再早一些回來,若是她再主動半分,或許謝錦随就能少受一些苦,身邊就能有個依靠,而不是自己一個人承擔這些事情了……
謝錦随遲疑了一瞬,“長甯。”他抱緊懷裡的人,兩個人在黑夜裡取暖,“你能來我已經很滿足了。”
良久,孟長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問題,她擡頭,道:“并非是我不敬,隻是……若是陛下想要除去錦王……呃……爺爺……”她有些不習慣,不知該如何措辭。
謝錦随低笑了一聲,“長甯,怎麼習慣稱呼怎麼來吧。”
孟長甯耳朵瞬間通紅,“若是陛下想要除去咱們,大可翻臉不認人尋個理由将爺爺和父親都賜死了,為何還有留下父親給自己埋下禍患呢?”
謝錦随摸着她柔順的長發,歎一聲,“長甯果然心細。”
他的手在長發上輕輕撫摸,眼神有些渙散,靜默片刻,輕輕道:“因為父親手裡還留着宣德帝手中的那份遺诏。”
孟長甯一驚,“遺诏竟是未曾交出去?”
謝錦随見她如此一驚一乍,忍不住眼角都帶上了春風,将這甚少會驚訝得變臉的女子帶回了懷中,看着這無盡的黑暗溫聲道:“皇家哪裡會有願意做虧本生意的人,不過是權術籌碼平衡過的結果,最終不得不答應的交易。”
“但凡遺诏在一天,新帝之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順,始終有可能落人話柄。新帝還是當今聖上的父親時便已經花費了不少心思去尋找過遺诏,隻可惜未果。傳到當今聖上之時,依舊如此。”
無疑,皇帝和郁侯府都各自握着對彼此緻命一擊的籌碼,一個是遺诏,一個是已然到手的權勢。隻可惜,時日愈久之後,當年落敗的一方慘狀更加明顯。
皇帝一脈雖不敢真的對郁侯府做什麼,可是多年累積的冷落也足以郁侯府逐漸衰敗下去。而郁侯府空有一張遺诏,雖然唬人,但若是貿貿然拿出來也未必真的能扳倒根基已穩的皇帝。
“所以你便守着這個秘密過了這麼多年……”
對上孟長甯心疼的目光,謝錦随顯得更加冷靜和坦然,“于我而言,這便是我的護身符,母親很早就告訴過我,我守着它一日便活一日。自古起兵者能有幾人還留有子孫?我還能活着長到這麼大,就已是大幸。長甯,這就是我的命,你不必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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