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駿馳作為賢郡王最受倚重的幕僚,衆多大計劃策劃、推動者,自然受到重點關照。
新帝對此人也很關注,不僅僅是其在賢郡王府的作為,還因涉及了雪家。
天牢内關押了不少重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
聞寂雪并非獨自一人,而是跟着幾名官員,打頭的便是三司主官,文書從屬也都跟着。皇帝萬金之軀不能來天牢這等地方,已發話,要看審案卷宗,自然不能粗略大意。
一行人直往裡走,在最裡面的一間牢室,隻關押了一個人:蔡駿馳。
大理寺的監牢并不是修建在地下,而是地上建築,但用料不尋常,基本是用石頭修築,糯米石灰漿澆灌,十分堅固。牢中隻在高處開小小天窗,沒有什麼窗戶,所以采光不好,地面潮濕,蟲蟻多。進來時,也要經過層層把守,且必須有文書印鑒等物,通常還會有人“陪同”。
關押蔡駿馳的監牢在最深處,且相鄰的幾個牢室都沒人,他隻能聽到一牆之隔的其他監牢中偶爾的聲響。
地面鋪着稻草,散發着黴味,也有尿騷味。
因知道要問案,獄卒們清理過牢房,收走了恭桶,否則味道更難聞。
蔡駿馳背靠牆,坐在稻草上,但他的雙手被鐵鎖鍊拷在一起,兩根鎖鍊延伸到牆體内,一左一右拉着,并沒給出多少活動空餘。他口中也被塞了鐵球,套着跟鐵鍊子鎖在腦後,一切都是為防止他尋死。
聞寂雪走在最末,穿了一身刑部屬官服色,很不起眼。
終于看到蔡駿馳,平靜的目光陡然銳利。
心魔
身為階下囚,蔡駿馳神色淡然,哪怕看到三司來人也沒什麼波動。但在他心裡,快速劃過一絲疑惑。
賢郡王的案子基本都了結,哪怕要從他口中問些細節,卻也犯不着晚上來。
蔡駿馳一貫擅謀多思,即便到了如今地步亦是如此。
三位主官沒進監牢,獄卒搬來座椅放在牢門外的過道,三位主官依次坐了。旁邊又擺着三張矮幾,分屬三司的屬官跪坐,鋪開紙張,研好筆墨,準備記錄。
聞寂雪站在一側。
他在打量蔡駿馳。
時隔多年,記憶中的“公孫良”早已模糊,回憶起來隻能想起對方的氣質神态,像隔着一層紗,熟悉又陌生。
眼前的蔡駿馳,發髻略顯淩亂,兩鬓斑白,穿着一身灰藍交襟綢緞長袍,腳上淺口緞面鞋,沒系腰帶,且一身穿着較為家常。被抓時正值半夜,想來蔡駿馳聽到動靜,倉促穿衣,才這般簡便。
算年紀,蔡駿馳五十餘歲,相貌儒雅,好似老書生。
乍一看,給人的印象比較好,容易令人放松防備,且去親近信任的一類人。
他的膚色較白,養尊處優的緣故,留有長胡須。但若去觀察他的手,便能發現他雙手修長,指結突出,且虎口留疤,乃是陳年老傷。十幾年富貴生活,養細了他的皮肉,但有些東西是很難磨滅的,好比他手上的那些老繭,并不是早年遺留,而是他沒能更改早年從軍的習慣,依舊操練着某些東西。
他謀略出衆,相信自己的智力布局,卻也在骨子裡認為強者為尊,武力才是保障。
亦或者,他心有隐憂,擔心自己的安危,不信任其他人保護,想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獄卒将牢門打開,又在監牢内插了兩支火把,視線更明亮,可以清楚的觀察到犯人臉上任何一點變化。
獄卒又将犯人身上的鎖鍊打開,延長了鎖鍊長度,把人往前拖了幾步,令其跪下,而後摘下其堵口之物,恢複他言語的能力。當然,為防犯人作亂,雙手上的鐐铐沒解。
獄卒們處理完一切,就離去了。
審理要案,有必要的保密流程,通常不讓獄卒在場。
三司會審,最終結果由皇帝批準。
三司乃是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每逢重大要案便由這三個部門負責“圓審”。刑部尚書從一品,與都察院右都禦史平級,大理寺卿是正三品,不過審案時不看品級,看職能。刑部負責審案,都察院負責糾察,大理寺負責最後一道程序複核。正因此,通常三司會審,幾位主官都出席,卻是由刑部來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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