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後還要受上帝的審判。聖經裡看來的,樂樂的《聖經》。她不怕死後受審判。眼前她都過不了内心裡自我譴責這一關。
她一點都不了解自己了,甚至看不起自己。
最近她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人們往往是這樣定義濫情的女人的,水性楊花,看着鍋裡的吃着碗裡的。
濫情這個詞實在是不怎麼好聽。多情和濫情其實隻是語境的不同,本質是一樣的。
女人可以多情,但不可以濫情。
可是人的眼睛總由不得自己,心也由不得自己。遠處的風景,總比近處的好看。因為看不清,有了無限想象的可能。
她隻是在訴說一個道理,并不是想為自己開解。
從一而終。每一個女人最初都懷了這樣的美好企望。後來一步步走下去,也不知哪一步走錯了,漸漸偏離,也就違背了最初的企望。
同意嫁給熊威的那一刻起,她覺得自己的未來清晰可見。明朗得一清二楚:她會一輩子陪着熊威,她會一輩子愛着成林。兩方面都是一生一世的事。他也是個從一而終的堅貞女子。是的,從一而終從來都是一個很難做到,又無比高尚的褒義詞。
現在什麼都亂了,什麼都錯了。她開始懷疑自己,開始批判自己,開始責問自己。
熊威還沒有回來。不知不覺已過了十一點了。他總說他在忙。忙是為了更好的生活。她無以反駁。
接連十來天了,每天都很晚回家。
他在懲罰她。以沉默的方式表達他的憤怒。
樂樂總說歡歡對熊威不夠關心,說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歡歡本就郁郁寡歡,聽多了,會不耐地說:“姐夫抛棄了你,去找别的女人,也是你對他不夠關心嗎?”
堵得樂樂再說不出話來。她不是一個好榜樣。沒有身教,言傳顯得太過無力。
她的話,傷到了她。人總是把自己的修養留給了陌生人。最親近的人,最容易被我們傷害。她不會記恨她。姐妹一場。
過後,歡歡見了樂樂沉默無奈的眼神,頓時黯然神傷。
都是她的錯。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所有的痛苦她都埋在心裡,所有的痛苦都是她應得的。一顆痛苦的種子在她心上生了根,發了芽,長出枝葉,結出紅褐色的果實。是血液的顔色。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痛苦的種子長出粗壯的根,植入心底裡,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心。
她隻知忍受,别無他法。
他回來了,她已在床上。
“你今天去了哪裡?”她問。慣常的口吻。
“我去了哪裡,需要向你報備嗎?”升起莫名的怒火。他看到她,就想起了關于她的一切。白天看不見她,倒是有點想她。看見了,就變得讨厭了。
她沉默,久久的沉默。每一刻都變得無比的漫長。
隔得那麼近,兩顆心卻在慢慢疏遠。
“我隻是問問。”她終究是敗下來的那一方。持久戰,看誰更有耐心,看誰的心更硬。
窗外夜色蒼茫,茫茫然往日恩情不再。
她隻道是她的錯。這樣的冷戰究竟還要持續多久?何時才能回到以前?
回不去了。歡歡暗暗感歎。
熊威是這樣的恨她!難道他看出什麼來了?房間裡寂靜無聲,月宮裡的寒氣滲透到了人間。一切白日裡的煩惱,閉上了眼睛就看不到了。睡着了,靈魂可以自由飛翔。
白日裡的壓抑和苦悶在夢中得到了釋放。夢,是現實的延續,是現實的補充。夢是另外一個現實。
來到了夢裡,歡歡又是快樂的了,在天地間奔跑,一襲長裙,随風舞蹈。像極了一個白衣天使,無憂無慮,有着孩童般的純真。如果沒有塵世裡走一遭,每個人都是純潔的天使。真不想醒,永遠活在夢中。潛意識裡,她知道自己在做夢。
歡歡竟然有這種本領!夢裡的情節是由着她的意願發展的。現實裡的殘缺,在夢裡可以完滿了。
“文思,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文思……”歡歡笑靥如花。言語如詩歌一般的美妙。最美的語言,便是心愛的人,對你說的情話。每一個字都是一個跳動的音符,連成一首動聽的歌。唱啊唱,一直到海枯石爛。
文思在前面,倒退地走,對着她笑,越走越遠。越走越遠……身影變得模糊了,快消失了。他終歸是在逃避。就連在夢裡,他也拿不出一點勇氣來。她在追,他在逃。她追不到他,眼看着他消失的。一溜煙兒地跑了。他要來招惹她。他又想逃。
她拼命哭喊,歇斯底裡。
“文思!文思!你不要走。”她終于喊出來了,一個個字,慷锵有力,無比清晰。在黑夜裡,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刀,紮到了他的心裡。血流不止。黑夜裡,他死死地盯着身邊的女人,唇齒都在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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