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薛蜨日前也已搬出榮府,此時居處正與林家房舍挨着,瑧玉一徑出門,便往他家中而來。薛家一幹下人皆知他二人極好的,見了瑧玉也不必特特禀報,因此瑧玉徑往房中而來,見薛蜨正在那裡令幾個小幺兒擡箱子,見了瑧玉,忙笑問好,道:“哥哥今日親至,想必是有甚麼事情分付。”瑧玉笑道:“甚麼分付,不過是和你商議罷了。”薛蜨聞言,便令小幺自行收拾,自同他往書房而來。
及至書房,二人往榻上坐了,瑧玉便将自己方才所想之事說與薛蜨,又問他作何想。薛蜨聞言,倒沉吟了一會子,乃道:“我瞧着此處之邢夫人雖與原書中不同,然觀其行止,素日言語不多,卻是個心思深遠的,既能将那熙鳳從二太太手中籠絡過來,顯也是有些手段的;想來也并非是純善之人,況往日又沒甚麼交情,卻不知能當此任否。”瑧玉笑道:“大太太雖心思深重,倒也算個明理之人,況也沒甚麼害人心思,似這種人,隻須誘之以利,再無不妥的。”薛蜨聞了這話,便知他心下已有計較,乃笑道:“哥哥自然是算無遺策。有這們一個哥哥,我隻須依言而行,再無不妥的。況薛家身份着實不如林家清貴,若同林大妹妹一道去,卻是寶丫頭沾光了。”瑧玉聞言倒笑了,道:“你如今也同二太太學壞了,出門卻要小心提防,仔細砸着。”薛蜨聞言正在不解,瑧玉便将黛玉那日笑嘲王夫人之語告訴了,二人笑了一回,又密密商議一番,不在話下。
【注】
1.鹡鸰:一種鳥,古代代指兄弟。北靜王曾贈寶玉鹡鸰香念珠,就是這兩個字。
2.喋血:流血滿地的樣子,死亡的隐語。
3.棠棣:比喻兄弟。
4.芊綿:草木繁密茂盛。同棠棣連用,意表兄弟親密。
第35章第三十五回
【第三十五回】斷是非老将軍定策·閑争競惡子弟行兇
卻說那日馮岚回得府中,便将今日之事同他父親馮朝宗一一講了。馮朝宗聞言,倒半晌不曾作聲,良久乃道:“此子城府極深,全然不似他這般年紀應有的模樣。那日他往咱們府上來拜望,我也曾見的。若他同咱們一心倒還罷了,若不然,隻怕又是一個禍端。”馮岚道:“如今也别無他法,隻得将寶押在他身上了。三皇子至今尚未沾手軍權,顯見今上也是信不着他的,若任由他即位,又如何能容得咱們家?說不得隻得拼死一搏,或還有望。”
馮朝宗歎道:“咱們家世代皆是武将,戰場上殺出來的功勞,然功高蓋主,終是不妥。我也曾上書請辭,聖上隻是不準,隻命在京中鎮守,又厚加封賞。聖意原是違逆不得,更不敢妄加揣測,隻好惴惴罷了。想你祖父當年,同先皇正是龍虎風雲,甚是相得;我雖比不得父親,幸得今上聖明,倍加恩恤,卻也不敢不盡心竭力。隻是誰知将來又怎麼樣呢!”馮岚聞他父親之言,不免傷情,乃黯然道:“父親這些年藏愚守拙,雖是為家中所慮,隻可惜了二弟,本該是往疆場建功立業去的,如今卻囿于京中,便似那猛虎入栅一般。他雖不說,我卻是知道他心下難過,隻不令他人知道罷了。”
原來馮岚有一幼弟,名喚馮岩的,性子倒和薛蜨有幾分相似,亦有些古怪之處:雖生性聰明伶俐,然其父令其讀書之時,那些《四書》《五經》之類不過看過幾眼就放下了,對《孫子兵法》等書卻愛之如命;其父深以為怪,乃将兵書中各篇考問于他,其對答如流,實勝于一般軍中将士。如今方長了十三歲,卻已生得身材長挑,寬背窄腰,雙臂有千斤之力,既精騎射,兼通刀斧,尤善使一杆銀槍,更兼相貌俊美,風姿灼灼,京裡人稱“玉面小将軍”的便是,多謂其有乃祖之風。其祖父便是當日先皇親封的定北大将軍馮長安,亦是平骠國之亂的功臣良将,及其逝世之日,聖上親至吊唁。長安之女馮氏初為太子正妃,太子即位之日,封正宮皇後,便是馮岚之姑母了。
想當日馮家何等煊赫,如今卻落得如此戰戰兢兢;馮岩雖有如此奇能,朝宗卻不敢令其往軍中去,生怕招了三皇子耳目,引火燒身;乃命其佯裝無心向學,終日架鷹驅犬,同一幹纨绔厮混。馮岩心下苦悶,然知老父之用心良苦,隻得将滿腹酸楚一應咽下,惟每日同那些世家子弟一道鬼混厮鬧,聊以度日罷了。馮岚知其心下之意,每每不平,亦深為可惜可憐,隻恐老父擔心不曾說得;如今一時忘情脫口,自悔失言,乃垂頭不語。馮朝宗聞他這話,卻也觸動了這條心思,乃歎道:“岩兒必是怪着我的。可憐他年紀尚幼,便被生生折了羽翼,心下定然不自在,卻是我思慮不周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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