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上了樓,後邊孟馨慢了一步跟上,她腳步又快了些,三步并作兩步跨上樓梯,打開門,不給孟馨任何解釋說話的機會。
進了家門,客廳的燈開着,從顧蓉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的姿勢,顧初看出了她的焦灼,顧蓉望了過來,目光短暫停在顧初身上,随後落在後邊的孟馨身上:“哎喲,你這孩子電話不接消息不回,這麼晚了還不回來,我打電話給你朋友都說沒見着你,你是要急死我們嗎?你爸爸擱外地出差着急得不得了,你這孩子,怎麼回事啊?”
顧蓉邊罵邊走過來,眼眶紅了一圈,雖然嘴上是責怪,但話裡話外都是親昵和擔憂,暗含着失而複得的喜悅。
顧初退了好幾步,給她們讓出空間。
孟馨眼皮腫了,沒什麼心思回應她媽,視線緊緊跟着顧初。
顧初的表情很淡,有那麼些局促,好像一切都回到了她初見她姐的時候。
“你這眼睛怎麼了,哭了,有人欺負你了?”顧蓉抱着她的手一松,端詳着她的臉,更是擔憂不已。
孟馨搖搖頭,嗓子卻哽住了,對原因難以啟齒。
顧蓉見她欲言又止,一副不好說的樣子,又盯向了顧初:“你怎麼找到她的?”
顧初微不可見蹙眉,手指微蜷,垂眸說:“樓下。”
“那……”
顧蓉還想繼續問,顧初已經動了腿朝房間去:“有事您還是親自問她吧,我不知道。”
顧蓉被這句話噎住了,好半晌才聽出了顧初語氣的疲憊和不耐煩。
她嗫嚅着嘴,等房間傳來“咚”地一聲,才讷讷轉過頭問孟馨:“你姐,怎麼了?”
孟馨心裡那個苦,恨不得再哭一場,可再哭她媽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到時候牽扯出自己早戀的事,最後她閉上了嘴,隻搖搖頭,看架勢怎麼撬都撬不動的樣子。
反正人回來了,顧蓉心放下去了,見這情況,松了語氣:“今天不想說那就等幾天,總之要給我個交代,為什麼說和你朋友出去玩,她們卻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晚回來,還哭了。”
孟馨喪着臉點頭,她就知道她家沒一個好糊弄的人。
顧蓉摸了摸她的頭,拿着手機去和孟慶豐報平安了。
孟馨瞅了眼她媽和她爸打電話,擡腳就回房間,沒成想和打開門出來準備去洗澡的顧初打了個照面。
“姐,對不起。”孟馨小聲道歉,眼睛根本不敢看她姐。
“嗯。”顧初依舊沒什麼表情,關上廁所門。
孟馨心情跌落得更厲害,心裡罵着自己為什麼腦子一抽就說出那種話。她姐明明就是為她好,咒她分手這種想法自己是怎麼得出來的?她懊惱地捶了捶頭,無奈地歎息後回了房間。
等顧初洗完澡,手機微信消息好幾條,破天荒有程礫的,還有每天和她都發消息的沈易。
顧初一手擦着頭,一手捏着手機,大拇指在他倆之間一點,先回沈易的吧,她想。
shen:到家了嗎?
shen:石樂剛剛說碰見疑似你妹妹的女孩子,還好吧?
顧初擦頭發的手頓了頓,毛巾松開放在書桌上,濕發掃在脖頸,有點癢,水滴順着發尾沒入睡衣領子。
初一:沒看手機,已經到家了。
初一:把疑似去掉,跟犯罪嫌疑人似的。是我妹妹,還好,隻是心情有點複雜。同桌還沒開始學習麼?
發過去沒幾秒,沈易回了。
shen:同桌你以後适合繼承萬主任的位置。
shen:我才和你說幾句,你就催我去學習。
shen:萬主任:我很欣慰,終于有人懂我了。
陰霾籠罩的心情猛地被最後一句話給驅散了,顧初勾起嘴角,回到:我這都是為你好。【小狗微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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