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一道。”顧往跟上,嘴裡含着顆薄荷糖,說話都能讓人嗅到清新的薄荷味,“說說,怎麼跟軒臨分了?”
顧往和談軒臨是同班同學,高二那會兒當風紀委員的談軒臨抓住了幾個躲在操場後抽煙的高一男生。有人把捧着小本子要記名字的談軒臨押到坐在欄杆上吞雲吐霧的黎诩面前:“诩哥,打不打?”
被反剪着雙臂的談軒臨毫無畏懼地瞪着他,黎诩把手繞到對方身後奪走了本子和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簽下自己的名字:“不打,搶回來當你們嫂子。”
時隔半年,黎诩仍想得起談軒臨那時無措的表情。他在車棚外駐步,掏出鑰匙串抛了抛:“本來就沒有多喜歡,何況他都高三了,免得影響他學習。”
顧往可不信:“我看你就是随便找個人跟家裡作對,過瘾了又把人甩掉。”
“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黎诩找到自己的街車蹲下開鎖,“載你一程?”
“不了,就幾站路,我坐公交回去。”顧往背着雙肩包晃了晃公交卡,整個就一好好學生的模樣。
夏季的晚風不像白日的滾燙,黎诩把街車推出來停靠在路邊,跨坐在車身上吹了會兒風,企圖讓風吹散周身從酒吧裡帶出來的酒味。
他點了根煙,沒抽,隻看着它燃盡,仿佛看透了自己的生命。指間留下了煙草味,他這才戴上頭盔,啟動了街車。
回到家,毫無意外又看見等在客廳的姚以蕾。穿着霧藍色絲質睡裙的女人一見他回來就關掉電視,向他迎來問他餓不餓。
黎诩對她視而不見,踩掉腳上的跑鞋換好拖鞋直接上了樓。眼尾瞅見姚以蕾蹲在玄關處幫他擺整齊了鞋子,他冷哼一聲,進了自己的卧室甩上門。
牆上的挂鐘指針走到了十一點整,姚以蕾抻抻睡裙,坐回了沙發上。一層隻剩客廳這邊亮着燈,茶幾上的手機黑着屏,出差兩天的丈夫沒有給她來過電話或短信。
白天黎诩是從不呆在家裡的,他爸不出差時每天早上八點出門,他比他爸還要早。姚以蕾把自己做的面包裝進早餐袋追出門,留給她的隻有黎诩騎着街車遠去的背影。
往日黎诩能在各種娛樂場所混一天,偶爾到學校走個過場,晚上在“沉溺”才算是找回活着的自己。今天不知存的什麼心思,街車一路飙向清禾中學,在路口停車,黎诩摘下頭盔,思考學校這天哪裡來的吸引力。
還沒想個透徹,前方一輛銀色的奧迪A3在路口的小賣部前停下,副駕駛的門開了,一條腿踏了出來。
“買完就趕緊去學校,别在校外逗留太久。”舒紹空看了看手表,“我去上班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舒願甩上車門,擠過小賣部外買早餐的人群走進店裡。
店裡比店外還熱鬧,冰櫃前堵滿了人。天氣熱,走讀的學生都愛買瓶冷飲帶到學校降溫,看店的老頭兒攥着把零錢喊:“别急,别急,一個個來。”
他那在店門口擺攤子賣早餐的老伴吆喝:“肉包子隻剩八個咯!”
舒願擠到冰櫃前,伸手夠了支可樂,轉身把零錢付給了老頭兒。
從店裡到店外又是場硬戰,舒願吸了口新鮮空氣,剛擡頭就見一米開外抱着頭盔的黎诩靠在街車上沖他笑,那笑意味不明,像戲谑,像逗弄,反正不像友好。
舒願第一反應是逃,但想到自己是為了誰買的可樂,他就釘在原地不動了,可也沒走近,腦子裡反複忖度一個問題:黎诩滿十八周歲了嗎,怎麼能開車上路?
直到被哪個不長眼的在背後用力一撞,舒願抱着可樂趔趄着往前面撲過去,被黎诩單手摟住了腰。
雖說是同桌,但在今天之前,舒願都沒有認認真真地端詳過黎诩的臉。别說黎诩,就算是曾經和舒願牽着手跳拉丁舞的女舞伴,舒願都難記起對方的面容細節——例如唇形,例如瞳仁的顔色。
然而此時,黎诩一手擁住險些摔倒的他,他能在三秒鐘内,甚至是更短時間,記住黎诩的臉。
硬朗的小刀眉,擰眉時能給人壓迫感。
瞳仁是純黑色的,睫毛很濃密,左眼的卧蠶底下大概半厘米的地方有顆小痣。
鼻梁中央有條不易被發現的淺疤。
薄唇,唇色不深。
黎诩的手臂沒在舒願腰側逗留太久,他臉色一沉,視線越過舒願的頭頂看見小賣部裡有兩個穿着寬大校服外套的男生出來,雙手插着衣兜,肚子鼓鼓囊囊。他們動作鬼祟,屢次回頭後忽然調頭就跑。
炎炎夏日,穿不透風的校服外套?
“操……”黎诩把頭盔扣到街車後視鏡上,摘下背包往舒願懷裡一推,“幫我帶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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