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都不記得,還是有什麼隐情她不能說?那隻有問公主自己了。霍君離對這個名字耿耿于懷,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花無念和公主之間一定發生過什麼。
早上天剛蒙蒙亮,霍君離便來到戚染房外,玉棋行禮道:“公主剛剛睡下。”“剛睡下?”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公主有這麼大的起床氣,為什麼她最讨厭早上有人吵她,剛睡着就被吵醒确實讓人不太愉快。
“你和玉棋輪守了一夜,下去休息吧,我守着她。”說罷輕輕推開門進屋,霍君離仍舊坐在老地方看着床幔,不同的是今天床幔并沒有合好,有一條窄窄的縫隙,從他這個位置正好能瞧見風戚染安靜的睡臉。那次同床而眠,她說起在戰場上初次相識的情景,然而她并不知道,那不是他第一次見她。
霍君離第一次見到風戚染,是在洪獻四十三年。那時候洪獻帝還活着,風顔珏還是三殿下,他也隻是一個王上與宮女所生的卑賤之子。
那一年洪獻帝風靖寒四十五歲壽辰,對列國都下了請帖,邀請他們派使臣到瑞京共同慶祝,說起來四十五歲并不是個值得大操大辦的數字,但洪獻帝卻辦了他此生最盛大的一次壽宴。
泠葛王上覺得此行有詐,所以就派了他最不看重最卑賤的一個王子前往,一來再怎麼說也是個王子,品級上還是足夠份量的,二來就算被算計死在了瑞京,對他來說也沒有損失,更多了一個聯合各國讨伐堯華的機會,是最好的人選。
所以霍君離便作為泠葛的使臣來到瑞京,壽宴那天,案上擺滿了山珍海味,他卻沒有心思品嘗,他在觀察研究着這堯華史上唯一一個兩歲就登基稱帝的君王,也是唯一一個被王叔和太後控制了二十餘年才奪回帝權的君王。霍君離暗中打量思索着,想在他身上找到一些自己的出路。
直到一陣特别的鼓樂聲響起,他瞧見一個身穿白羽鳳衣的美人從天而降,整個大殿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瞧着這翩然飛落的白鳳,衣袂飛舞,如夢似幻。
他愣在那裡,癡癡地望着她每一次擡手,每一次回眸,每一次裙擺搖曳。直到鼓樂聲歇,白鳳凰飛走,他才回過神來。
那天晚上還發生過什麼,見過什麼人說過什麼話,他都不記得了,隻記得風靖寒說:這是孤的長公主,奉安。原來這就是奉安公主,這和他想象中征戰殺伐的玉面修羅完全不同。
從那以後,九天白鳳的影子一直烙在他心裡,但直到他踩着同族的血走上王位,也沒有同任何人說起過這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是不是想知道花無念是誰?”正回憶着從前的事,床上的人忽然開口,把他吓了一跳,“公主險些吓死一個暖床的,我吵到你了?”戚染翻了個白眼坐起身,将床幔攏起用銅勾挂住,“死了更好,左右我還缺一張人皮。”瞧見霍君離綠了的臉,她不禁一笑,輕拍了拍床邊,“過來吧,我講與你聽,或許隻有說出來,我才會好受一些。”
霍君離過去坐在床沿上,戚染挪了挪靠在他懷裡,雙手握着他的手臂。這對他來說等候已久親密動作似乎來得太快,霍君離有些措手不及,殊不知風戚染并沒有他想的那層意思,單單是因為,隻憑她自己的力量,并不足以再去回憶那段塵封多年的過去。
“花無念的事除了師父,沒有人知道原委。”戚染緩緩開口,她已經不願再想起那段往事,但也許隻有說出來,她才能面對如今的局面,“他是唯一一個,對我說過‘跟我走’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讓我動了這個念頭的人。”
第三十五章花無念(二)
霍君離身子一僵,一時間有些失神,戚染無意識地握住了他的手,長舒一口氣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還未遇到青洛,久到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一天傍晚,我瞧見有人潛入我的寝宮,不知在翻找什麼。那時西冷仍是宮衛統領,能避過他的眼潛入我房裡,必非等閑之輩,那人察覺有人便躍窗逃走,我那時尚有些少年脾氣,當即就追了出去……”
那人的功夫确實了得,至少在輕功上,兩人勢均力敵,戚染已盡全力,卻始終離他一段距離。從傍晚追到子夜,早已出了瑞京,也不知到了哪個鎮子,那人在一處屋脊上停下來,半是玩笑半是無奈道:“追了這麼久不累麼,姑娘可真有耐心。”
“你是什麼人?”戚染在另一個屋脊上站定,試圖通過他面具下僅露出來的一雙眼睛,來辨認他的身份,然而就連這雙眼睛,在漆黑的夜裡也不過是兩個時有時無的光點罷了。還不等他回答,夜色中忽然蹿出五個大漢,個個魁梧粗壯,使的都是刀寬背厚半人多高的大刀,五個人把風戚染圍在中間,絲毫不理戴着面具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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