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除了意料中的賀蘭竹君外還有白城的女城主,對于她的到來,賀蘭明月很是詫異。他神情都寫在臉上,剛請二位坐了,女城主搶先解釋道:“是我要跟夫君一同前來的,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懷好心!”
賀蘭明月道:“無事,隻是還未請教城主名諱,難免唐突。”
“我叫做萬裡霞。”她笑起時眼角隐約有點細小紋路,卻并不影響豔麗風情,“二當家孤身一人入白城,我們卻沒這麼英勇,擅作主張帶來二千騎兵駐紮銀州外十裡。領軍的人二當家也識得,就是當日與你過招那位唐姑娘。”
言下之意明顯,若賀蘭竹君有任何不測,他們會立刻行動。
賀蘭明月狀似沒聽到這句威脅,起身為二人倒茶。
竹君接了他的茶:“那位大當家今日不見客?”
“他不在,這些事我做主。”賀蘭明月言罷,見他表情怔忪又道,“就算他在此,有的問題也不由他說了算。”
萬裡霞立刻面露不忿,她的手掌被輕輕按了一下,賀蘭竹君擡起頭:“我要看西軍虎符。”
賀蘭明月悠然道:“我要先知道你是誰。”
“你——”他激動片刻,倏忽又鎮定了下來,“可我除了這個名字都無法自證與賀蘭氏有任何瓜葛,或許一廂情願呢?”
想來有理,賀蘭明月眼眸輕垂,從蹀帶解了一塊狼形黃銅兵符,但他隻朝賀蘭竹君亮了亮:“就在這兒了。”
賀蘭竹君看一眼萬裡霞,女子朝他點頭,低聲道:“與傳聞中是一樣的。”
“隻有半截。”賀蘭明月道,“做個信物而已,西軍早已化整為零四散各地,現在也沒法調動。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已盡力。”
許久的沉默後,賀蘭竹君深吸一口氣:“我父親叫賀蘭茂良。”
明月心道:那便是我的伯父了。
他就着茶煙袅袅,回憶昔年往事:“說來慚愧,我少時和父親見得不多,母親說若被爺爺知道了他會責罵父親,也不肯讓母親進門。父親雖是隴西王的兄長但很不成事,早早被排除在西軍之外。”
賀蘭明月道:“此事我聽四叔說過了,若非兄長沉湎玩樂,西軍與爵位也不可能交到隴西王手中。”
“少不更事,隻知我母親非他發妻,是他養在别院的外室。本已沒了念想,有我以後,母親想着等我長大或許能回到王府,那件事卻發生了。”
“滅族。”
“對,滅族。母親被帶走前心緒不甯,将我藏在鄰居家中。她再也沒有回來,銀州城就這麼大,四處打聽總有人告知,不多時隴西王被滅族之事都傳遍了。銀州城的人越來越少,那對鄰居最終不堪忍受也選擇離開。我孤身一人無處可去,思考後選擇往塞外尋一條出路,那年我十二歲。”
“十二歲?”
“很不可思議吧?”賀蘭竹君一笑,“但在塞外,這也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年紀了。我往西走,打算循商路另做打算,後來因為經驗不足缺水倒在沙漠中……是姐姐救了我,将我帶去白城。”
言及此,他看了萬裡霞一眼,目光中情意纏綿,對方寬慰笑笑。
賀蘭竹君繼續道:“母親叫我阿竹,姐姐便為我起了‘竹君’這名字。我到白城後先開始與其他男子一樣,後來姐姐知我識文斷字,便讓進入藏書閣幫忙謄抄舊書,就是在這時,我查到了賀蘭氏曾經的事。”
賀蘭竹君說着,将帶來的幾本書卷放在了桌上:“都在這裡了,塞北三衛、柳中城,還有我同你說過的‘雪時不見月’。”
“是了,你當時稱呼他們為‘先人’。”
賀蘭竹君道:“《柳中城紀事》寫,為藏書閣命名者乃第九任城主,而他兒子就是當年的第一代隴西王,賀蘭博。”
所有的痕迹串聯在一起镌刻出清晰的時間線,賀蘭明月竟有些恍惚。
柳中城……白城仿佛有了全新含義。
“從知道這些開始,我告訴姐姐我要留在先輩們創造的綠洲。”竹君道,“我知道自己隻是個外室之子,連姓名都不曾入家譜這才僥幸活了下來。但姐姐說,‘賀蘭氏在塞北是一個标識,你流着他們的血,不該隐姓埋名。’”
他說完,往向賀蘭明月,萬裡霞忽道:“他說了,你呢,你究竟是誰?”
“是賀蘭茂佳的遺孤。”
門廊處響起清朗的聲音,衆人望去,青年被人推着前來,朝他們無比客氣地笑了笑:“來遲了,這位想必就是我要等的人。”
賀蘭竹君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徑直站起來了:“……廢帝?”
高景不因這稱呼而惱怒,平靜地點點頭。
上好龍井清香與藥味混雜一處,高景捧着自己的湯藥朝賀蘭明月簡短一颔首算行過見面禮了:“你們繼續聊,我聽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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