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碧聲音猛地大了:“不是吧!你還護着他,還在為他想,賀蘭明月你長點兒心吧!”
“我沒……”
“那最好是。”謝碧沒給他解釋的餘地,站起來要把人轟出去,“隻要你别犯蠢,還記得當年被誰害到傷那麼重,其他的随便你折騰,我也懶得管!滾滾,回你自己院裡去,我這兒算賬呢——”
賀蘭明月瞥過他空無一物隻有酒壇的桌案,被推着走出去前單手撐住門框,回眸認認真真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謝如洗。”
謝碧門關到一半:“叫你爹幹什麼?”
“多謝。”賀蘭明月輕描淡寫地在他頭頂一拍,“還有,想給我當爹最好先活到我爹死時候的歲數,少喝點兒吧。”
“你……”
謝碧還沒罵出口,賀蘭明月一笑,替他關了門。
謝碧這句提醒先不論是否行之有效,賀蘭明月當天晚上他奔波回來本就疲倦,回到房中立刻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去草原時賀蘭明月穿胡服,再加上本就深邃的輪廓幾乎就是個異族人,他醒來後見銅鏡中人衣衫不整,突然覺得自己太磕碜。
賀蘭明月打開櫃子,從底部拖出一件從沒穿過的靛藍窄袖圓領袍——這種服飾平時老百姓是很少人穿的,李辭淵專程差人給他做無非也希望他有件拿得出手的衣裳。配六合靴,束郭羅帶,腰間一把彎刀幾枚小箭,再将平時的發辮打散,全部工整地束起,以一根樣式最簡單的桃木簪固定。
靛色深沉,他膚色白,換上後竟有煥然一新之感,又總令他想起那些日子自己似乎也總是這樣的一身裝扮,佩劍護在高景左右。
長歎一口氣,賀蘭明月不習慣般将袖子挽起腕骨以上,這才提刀走出門。
大廳中隻有幾個請來幫忙的傭人,因為不是家仆奴隸,他們見賀蘭明月就招呼,管家的姑婆笑了:“二當家今天穿得俊啊!”
“那可不是嘛,要在大地方恐怕就……那什麼,車上扔水果啦!”
“擲果盈車,我沒有這樣的福氣。”賀蘭明月笑了笑糾正她的說辭,“幾位婆婆辛苦了,我四叔一早就出門了嗎?”
管家姑婆道:“大當家早晨飯都沒吃,不知在急啥,莫非镖局出事兒啦?”
賀蘭明月心頭一沉,現在但凡有風吹草動他總要和高景聯想在一起,面色也跟着不太好看:“我去瞧瞧。”
夏日,塞北總是豔陽高照,但并不炎熱,風大的時候甚至有點涼意。賀蘭明月沒騎馬,匆匆繞過三條街就抵達了镖局門口。一如既往地有兩個人站在外面,旁邊停着幾匹載滿貨物的駱駝,賀蘭明月眉頭一皺。
“這是怎麼回事?”他指了指駱駝,“有人要往西域去?”
看門的道:“三個月前在西北的那一镖,如今從柔然平安回來了,帶了東西來感謝大當家。”
賀蘭明月想起是有這麼回事,那人還是個西域的高鼻子,讪笑一聲。
他草木皆兵,把一切不太平常的東西都歸咎于自己心亂,這時碰了壁才醒悟原來沒那麼多風聲鶴唳,隻是他看得太重。
踏入镖局前院的那一刻,賀蘭明月仍有反省之意,直到他擡起頭,看見了站在門邊手握橫刀的林商,腳步猛地停住了。
草原上畢竟看得不太仔細,這時自己一身嶄新的衣裳與半舊裘衣形成鮮明對比,更令人覺得他刻意。
錯肩而過時,林商忽道:“那日吓着你認識的小孩兒,對不住。”
賀蘭明月知他說的或許是李卻霜,偏頭恨道:“你若有誠意就該親口對他說。”言罷不管林商神情,徑直入了正廳。
不出所料裡面除了李辭淵還有别人,阿芒站在一旁,看見他後手指情不自禁放到了誰的肩膀輕輕一抓。李辭淵按着太陽穴,朝他招手。
“明月,這人說他是季仲平的侄兒,這次專程找你……大清早的就來守着,我說了你不在他們卻肯定你已經到了……”說到一半抓過賀蘭明月小聲道,“我都沒聽說你昨天連夜回來,他從何得知!”
言罷手指朝那端坐東側的人一指,賀蘭明月順着望過去,猝不及防就看見他。
還是記憶中的樣子,但又變得很陌生。
瘦了點,臉上還帶着病氣,大熱天手裡卻捧着個半新不舊的鎏金暖爐好像很冷。穿得富貴而不奢華,看上去就是普通商家的小少爺。
察覺到他的視線,高景擡起頭來牽強地揚起嘴角,笑到一半仿佛被他的眼神刺痛了,又委委屈屈地低了頭。他眼角的痣成了兩滴淚,一言不發的模樣不像在“找他要東西”,反而有點“被糟蹋了來讨回公道”的意思。
“主持公道”的李辭淵察覺他們二人氣氛不同尋常,抓了賀蘭明月手腕:“怎麼,這個人有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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