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也想問,皇兄為何……”高潛突然咳嗽起來,他弓着身,察覺背心一暖。皇帝親自替他順氣,另一隻胳膊回護着孩童。
皇帝問:“怎麼又犯了病?朕上次派禦醫去你宮裡醫治,尚未找到病根嗎?”
高潛擠出一個勉強的笑:“還不是小時候的症狀,不礙事,臣弟拿藥當水喝,就為了多活幾年,替皇兄分憂解難。”
“莫要胡說!”皇帝皺眉,語氣也嚴厲起來,“你要好起來,要長長久久!”
高潛不言不語,隻是笑,那笑容仿佛長在他的骨頭裡,總顯得萬分乖巧。他直視皇者的面容,并不理會這句關心:“皇兄,大甯立國,賀蘭氏有汗馬功勞。隴西王與你自小也是一起長大的……你真忍心麼?”
皇帝冷道:“他已自盡了。”
高潛笑容蓦地冷凝片刻,竟是愕然。
皇帝道:“如今朕隻擔心豫王兄,母族盡殁,他雖不說,到底會怪朕的。”
高潛輕聲道:“臣弟倒是覺得豫王兄那頭,皇兄不必擔心。德太妃已看破紅塵,而他雖有賀蘭血脈,到底是大甯的親王。”
半晌緘口,皇帝終是道:“朕有時候真希望泓哥有什麼便說出來。”
“是麼?”高潛笑道,“可臣弟倒希望,豫王兄最好永遠不要說出來。”
他話裡有話,皇帝剛要問,手間突然一冷。原本風平浪靜的池塘頓起漣漪,身後侍女慌忙撐傘而來。
“下雨了,皇兄。”高潛接過傘,親自替他遮住風雨,“臣弟陪您送景兒去北殿吧。”
細雨綿密沾濕新抽葉的楊柳,紫微城中泛起一層潤澤的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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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鳳城何處有花枝(一)
把全身都打斷了似的疼痛,眼前昏黑。
如堕冰窟,可心裡燃着一團火。
一人比冰窟還冷的聲音響在耳畔:“想不明白,本王何必留你這條命!”
他猛地睜開眼睛。
舉起雙手,上面除了常年握住刀劍磨出來的一層薄繭和幾道極淺的傷疤,并無臆想中的凍瘡與鞭痕。他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發現周身隻有肌肉酸痛,一翻身坐起來。
窗縫間透入一點天光,太陽尚未升起,還沒到平時起床的時候。
他捂住腦袋,想把那個詭異的夢境趕出去似的用力晃了晃,未果後索性起身。推開房門,是個四方的小院,角落一口井。他走過去,打了一桶井水,随後沒有半點猶豫徑直從頭頂澆下,總算短暫地驅除了噩夢。
這動靜驚動隔壁廂房的人,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走出個身量修長的少年人。弱冠之年,肩背已有了成年的寬厚,薄薄的肌肉線條覆蓋周身。
他靠近水井邊的人,大咧咧地揉了把眼睛:“我道是誰,原來又是你啊!明月,一大早就沖涼水,也不怕生病。”
“赟哥。”被喚作“明月”的少年淡淡道,“多謝,我習慣了。”
比起面前的慕容赟,他要小上幾歲,不僅有個秀氣似姑娘的名字,長相也不同于對方的五大三粗、濃眉大眼,是極為精緻的英俊——
高鼻薄唇,膚白如雪,隐約可見幾分番邦風情。他的眼窩很深,可眼角微微下垂,原本淩厲的輪廓因這一點弧度蓦地溫柔不少。
隻是表情木木的,像個逼真的人偶。
這時他赤裸上身,被那桶水澆得濕透了,不甚在意地伸了個懶腰。長至腰間的黑發編成一股垂在身後,背對着同伴時,露出脊骨上猙獰的傷疤。
自左右兩肩而下,于後心交叉,是個傾斜的“十”字,顔色暗紅,透着血痕似的,總像沒好全,讓人錯覺能從這兩條傷疤看進他的骨骼。這疤痕仿佛禁锢,又像破繭而出的蝶翼,在脊背留下醜陋的傷口。
本朝開年保留着奴隸交易,後來律法雖廢,仍是有貴族偷偷豢養。奴隸身份代代相傳,直至今日,少量皇族府中依舊養着做苦力的奴隸。
這群人祖輩都被打上了烙印,永世不得解脫。而這斜十字的傷疤,便是自少年時以特質長鞭沾上特質藥膏,燒得滾燙後一氣呵成,此後經年都是暗紅模樣,像繩索縛在脊背,成了他們低人一等的證明。
每次見它,慕容赟總忍不住心驚膽戰,直覺他還在痛。
叫明月的少年背後長眼,尚未回頭卻已經知道慕容赟在盯着他看,略微偏過頭:“怎麼,昨日訓練時我身上有傷?”
“有幾處淤青不散,叫你怕疼。”慕容赟就坡下驢,連忙走過去,親親熱熱地搭上他的肩膀,“可要赟哥幫你推開?否則今日傷的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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