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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九歌看着她，“臣妾謹記，但是，您太低估陛下了，臣妾對于他，沒有那麼重要。”太後深深地看着她，好一會兒，說道：“你到底是……不懂他。”話罷，她站了起來，走向了内殿。很顯然，讓鳳九歌退下。鳳九歌站了起來，對着她微微欠身，自己也轉身離開。-夜裡。鳳九歌這天晚上歇得比較晚，躺在床上，了無睡意。可是，時間一到，他便又來了。她躺着一動不動，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感受着他越發靠近的氣息。他坐在床邊，将她的手從被子拿出來，握在手裡，寬厚的掌心，帶着一絲她熟悉的細繭，曾經讓她覺得溫暖而安全的觸感。之後，他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落下一個輕吻，男人的薄唇彌漫着一絲清冽的淡香。許久，他就坐着，再沒有其他的動靜。約莫過去了大半個時辰，他又低頭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個吻，将她的手放下，給她掖了掖被角。他起身，正要離開——“以後，不要再來了。”她閉着眼睛，緩緩地說道。燭光清清照。男人的脊背，驟然一僵，腳步就像是生了根，伫在了原地，無法動彈。胸腔裡的心髒，狂跳着，就像是被主人逮個正着的小偷，心虛而刺激。“你打擾到我的睡眠了。”她繼續說道。按照師兄的話，全然來勸說宇文烨的話，她覺得沒什麼效果。所以，這樣的說法，更具有說服力。好一會兒——“好……”他開口，聲音艱澀喑啞。寂靜的夜裡，傳來他不再刻意着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目光盯着床帳的帳頂，怔怔失神。殿門，被人緩緩地關上。可是，殿内似乎還遺留着他留下的氣息。她閉上眼睛，可是難擋心口微澀……我們兩清，誰也不欠誰。翌日上午，鳳九歌心裡一直記挂着花子宴昨天答應她，去問楚漫天的事情。可是，都快午時了，花子宴還沒出現。她知道，這段時間，都在趕制一些藥，師兄根本沒有出宮，就住在乾清殿。後來，她便讓曉紅過去請人。結果，花子宴沒來，倒是楚漫天親自過來了。那會兒，鳳九歌剛用晚膳，喝着穩穩的果茶，有點甜，但是很暖身子，擡眸淡淡地瞥了楚漫天一眼，她道：“鬼醫不是要讓本宮說‘請坐’吧？”楚漫天看着她一笑，坐到了另外一側的位置上，“有些事情，要和你談。”話落，他瞥了一旁的宮人一眼。鳳九歌自然會意，擡眸看了曉紅她們一眼，她們帶着其他的宮人，紛紛地退下。“要喝一杯嗎？”她又倒了一杯果茶。楚漫天一臉嫌棄，“我不愛吃甜的。”鳳九歌神色極其平靜地喝着茶，靜默等待着。好一會兒，楚漫天終于不禁一笑，“你這淡定得讓本公子莫名有點兒尴尬啊！”鳳九歌聞言，美目依然隻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鬼醫不是說有事情要與本宮說？那麼，本宮一直在等着鬼醫開口啊。”楚漫天：……他竟無言以對！“那行，我們都是明人，那就不說暗話了。花子宴說，你可能已經恢複記憶了，那麼，你應該已經想起到底是誰給你服下忘情蠱了吧？”鳳九歌看着他，坦言道：“是，知道。”“所以，我就是要說這件事情。”楚漫天看着她，到底還是猶豫了一下，“其實，人生裡，難免有取舍。我以為，我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隻是人生裡的一種取舍，但是，這是個人想法，你大可以覺得，這是一種交易。”“鬼醫，請說。”“這次，引蠱成功的話，可就是我救你的。鳳九歌，如此，縱然談不上救命之恩，但你是不是至少欠我一個人情？”她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如果你真的能夠救我，我确實就欠你一個救命之恩。”楚漫天滿意地點點頭，“那麼，是不是該還？”鳳九歌勾了勾唇，“看來鬼醫對這次的引蠱，信心十足。”“還行吧，繼續說正事。”楚漫天看着她，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一個條件，從此，我們兩清，誰也不欠誰。”鳳九歌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請說。”“别告訴師兄，給你忘情蠱的人是誰，就當你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可以嗎？”鳳九歌端着茶杯的手，驟然捏緊。手指微微泛白……她擡眸看着他，“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楚漫天目光坦然：“因為，這也是我欠她的。當初，我答應過她，絕對不插手這件事情，可是，現在我卻違背了誓言，救了你。所以，互相還債吧，你與我兩清，我和她，也是最後一次，兩清了。”鳳九歌看着他，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先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她說道。你身上……幾乎什麼都沒穿楚漫天松了一口氣，“嗯，你問吧。”她目光灼燃地看着他，仿佛要抓住他的任何一個神态，判斷他語言裡的真假。“你要替我引蠱，在引蠱的過程之中，與宇文烨有沒有關系？”這個問題，直接、幹脆！楚漫天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閃爍，沒有任何的躲避，“沒有關系。”鳳九歌仔細地端倪着他。如果楚漫天不是說謊的高手，戲演得太真，那麼，就是實話。然而，鳳九歌也不會那麼輕易地相信，她将花子宴昨天明顯是“說漏嘴”的話提了出來，問道：“鬼醫，你對此可有什麼解釋？”楚漫天聞言，眼神頗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就這事兒嗎……你師兄連這個都不好意思跟你解釋？”鳳九歌聞言，秀眉一蹙：“什麼？”師兄不好意思跟她解釋，所以，推給楚漫天？楚漫天笑了一下，“我給你服下的藥，以及我們這兩天制作的藥，都是為了提你引蠱做準備，太具體的就不說了，但是，引蠱有個緩解，需要放你的血，然後，從幾個大穴位上判斷出忘情蠱蠕動的方向，将之取出來。”平時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忘情蠱的位置。另外，在體内藏得太深。隻是，用了藥就不一樣了。花子宴說，忘情蠱還沒有死，但是，絕對活不了多久了，所以，越快引蠱越好。“而在你放血以及觀察忘情蠱蠕動的時候，你身上……幾乎什麼都沒穿。你是皇帝的女人，除了我師兄守着你，誰敢那麼看着你？”鳳九歌：……竟、竟然是這樣……“在那段時間裡，也不知道要守多久。師兄要是這幾天不好好休息的話，萬一影響了觀察，誰能來負責？”事關性命，半分都懈怠不得。“我的這個解釋，皇後娘娘可還滿意？”楚漫天笑嘻嘻地繼續說道：“相處這麼久，你該知道我這人，其實有些護短。如果救你，是建立在傷害我師兄的基礎上，那我才不可能救你呢！”鳳九歌點點頭，“不得不說，你的這個理由，更有說服力，本宮想不信都不行！”楚漫天：“你這一定不會是在誇我……”-下午的時候，侯爺和逍遙王一同進宮。自然是來看鳳九歌的。“小九，我聽子宴說，過幾日便要給你引蠱了，這件事情……有多大把握？”鳳九歌朝着自己的親爹一笑，“師兄是神醫，再加上一個名震江湖的鬼醫，爹，您還有什麼不放心的？”雖說如此，侯爺的臉色，依然有些沉。自己的女兒，不到她完全安好的那一刻，就不可能真正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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