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星疏早上起床,照了照鏡子,臉上紅腫的印子還沒消退。
楚嶼那一巴掌真狠啊,他是真的厭惡自己,越星疏自嘲苦笑,鏡子裡的那張臉似乎變得模糊不清。
他早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一個卑賤的乞讨者?亦或者是一個怯懦的罪人?
他因為自己的罪責與楚嶼扭曲的捆綁在一起,這種變态畸形的相處方式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他洗漱完,去準備早飯。
越星疏看着煎鍋裡的蛋發出嘶啦的聲音,自己也仿佛是炙烤着在炭火之上,焦糊血腥,已經看不清原始的模樣。
都說随着時間的推移,人的記憶會變得模糊,可他近來的記憶越來越清晰。
父母還在的時候他幾乎就是橫行街道的小霸王,還有一個時時刻刻都站在他身邊的哥哥。
每次回家都把自己弄得灰撲撲髒兮兮,有時甚至會受傷。
他闖了禍,越星燦就替他在爸爸媽媽面前求情。
"越星疏!要不是你哥哥,少不了你一頓打!"
"越星疏,别以為你哥護着你,我就不敢揍你!"
越星燦對他很好,但是他想起來時,心中總忍不住的害怕和恐懼。
他掀起圍裙,看了看自己腰上那個猙獰的疤痕,打了個寒顫。
"你在幹什麼?"楚嶼不知道何時站在了廚房門口,手裡端着一杯水。
越星疏轉過頭:"做,早飯。"
楚嶼看到越星疏臉上的痕迹,微微蹙了眉頭,他走了過去用溫熱的指尖撫摸過傷痕:"怎麼不拿冰敷一下?"
仿佛一個多情善良的情人嗔怪笨拙弄傷了自己的愛人。
越星疏微微偏了一下臉:"忘了。"
楚嶼的手指和越星疏的臉頰在差了一厘米的位置停下來,他放下了手:"今天别去公司在家休息吧,就當休假了。"
越星疏點點,他真的無法頂着他這張臉去上班:"好,我一會兒把今天的工作發給你,吃早飯吧。"
越星疏端着盤子往餐廳走去,楚嶼居然從身後抱住了他,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越星疏身子僵住了,瞬間一股寒意從腳底竄到天靈蓋。
他怕楚嶼,無論是溫柔的還是殘暴的,他都怕。
越星疏覺得自己的心如擂鼓一般,幾乎要跳出胸堂。
楚嶼将手從他的圍裙裡摸了進去,聲音像是冰河吹來的風:"你在害怕?"
"先,先讓我把盤子放下。"越星疏聲音有些抖。
楚嶼貼着耳朵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吃飯吧。"
耳朵很痛,但是楚嶼放開了他。
他和楚嶼居然相安無事吃完了早飯,楚嶼換了衣服出了門,越星疏才舒了一口氣。
他帶了口罩,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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