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白,是在七歲前陪着李遇的嗎?
白鷗好像突然被什麼戳中了不知道哪一根神經,突然就不願意再想下去了。
他打住了這個話題,盯着李遇那隻還緊緊攥着信箋的手,“陛下不打算告訴我信上說了什麼嗎?”
李遇被這個突然的話題問住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捏着那張糟糕的信箋,已經被手心裡緊張的汗水濡濕。
他怔怔地握着那張褶皺的信箋,忽然失語。
第26章我淩亂了。
寅時三刻,周慕雲還走在通往延年殿的回廊間。
即使在夜半,她依舊穿戴整齊,鬓發一絲不亂,隻是趿着一雙雲頭履的步子略顯匆忙,臉上的表情依舊沉靜,慣常的端莊娴雅。
延年殿前,周哲翎貼身的老嬷嬷已經急得團團轉,大老遠地瞧見周慕雲便匆匆迎了上去,“三小姐,您可算來了。”
“夜色已深。”周慕雲擡手免了老嬷嬷禮數,“何事如此——”
“啪”的一聲骨瓷脆響自殿内傳來,打斷了周慕雲的問話。
“算了。”她拍拍老嬷嬷的手算是安慰,“我自瞧瞧去。”
“姑母。”
她推門進殿,一聲輕喚間腳下差點被碎了一地的瓷片絆倒;拎着裙擺繞開那一團狼藉,她擡眼便看到周哲翎扶額倚在美人靠邊,一屋子下人跪倒在地,雙肩顫抖。
自小長在這深宮裡,長在周哲翎身邊,她鑒貌辨色,玲珑剔透,此刻殿上景況不必多言,她已猜得八九分。
“不中用的奴才,又是何事擾了太皇太後清淨?”她眸色不變,走到一衆瑟瑟發抖的下人中間,擡手吩咐道:“還不下去。”
衆人聞言如蒙大赦,紛紛行禮退下,隻恨不能走在第一個。
“是何人不長眼?”周慕雲輕步走到美人靠邊,說着跪在榻前擡手為周哲翎捶腿,“這麼晚驚擾了姑母安眠。”
“一群不中用的——”周哲翎睜眼,松開扶額的手一把拍在榻間的小案上,咬牙道:“廢物!”
周慕雲聞言擡頭,借着明滅的燭火瞧向周哲翎壓在手下的信箋,雖隻露出幾行字,但她需隻一眼,便瞧出了端倪。
“江南圈地的事兒,還是被陳大人發現了?”
“陳琸那隻老狐狸,眼睛毒得很!”周哲翎阖手握拳,鋒利的指甲劃破了手邊的信箋,“哀家從來沒想過此事能瞞過他的眼睛。”
“此前,借着你的婚事,哀家同皇帝周旋良久,為的就是給他們足夠的時間擦幹淨他們那張偷腥的嘴。哀家再三同他們說過,哪怕是裝,這個樣子也得裝得像,起碼得瞞過陳琸的眼睛。”
“可這群沒用的東西,隻看見眼前的蠅頭小利,竟是一刻也不願耽誤;陳琸又不瞎,怎會不查!”
“去年江南普遍遭災,被洪水泡過的土地長不好莊稼,來年糧食定然失收,這本也是世人皆知的常理。”周慕雲低垂着眉眼,手上動作不停,“他們許也隻是存着僥幸,想着陛下不會懷疑。”
“可是他們,做得太過了!”周哲翎阖眸長歎,“皇帝隻是年幼,又不是蠢貨。”
世家貴族的良田封地都是挑着最好的位置給,靠近河堤水渠,既肥沃平坦,又方便灌溉;可去年一場水患,遭災也是首當其沖。
圈占土地、委以私用的事曆朝曆代都不新鮮,隻是為着去年的水患,世家貴族老爺們的錢袋子空了,便是急着找補,于是這事在江南就更變本加厲,明目張膽。
“他們圈占土地,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姑母心裡也是明白的,何要如今再來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周慕雲溫聲安慰道:“況且那些土地上,有撒了莊稼的還好遮掩;有些已經起了私宅,難不成會為了應付陳琸,還會自己扒了去?”
“他們遠在江南,山高皇帝遠,跋扈嚣張是慣了的,鼠目寸光,哪裡能懂姑母的苦處?落了袋的好處,自是不肯吐出來。”
“所以哀家才說,他們都是廢物!”周哲翎一把将手中皺褶破碎的信箋扒到地上,咬牙道:“扶不上牆的阿鬥。”
“姑母心中明鏡兒似的,何苦還要同自己怄氣。”
周慕雲語氣神色依舊無波無瀾,隻是起身撿起那張信箋,也不細看,便打開一旁鎏金暖爐的頂蓋,扔進去化了。
“世家老爺們因那一場洪災空了錢袋子,可國庫又何嘗不是因為赈災虧空至今;他們如今既如此讓姑母不省心,姑母若是心中不忿,何不借着陛下的手,幹脆就在這次懲治了他們?也好教餘下的,學會收斂。”
“慕雲啊,你同皇帝一樣,都太年輕了。”周哲翎伸手喚來周慕雲回到自己身邊,“你以為撐起一個國家當真就靠那些讀書人一腔熱血的喊兩嗓子‘天下大義’、‘江山社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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