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宮之中另一處院落内,“着裝詭異”、“行事鬼祟”的白鷗剛到落腳的地方就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換下那套“詭異”的着裝。
皇宮内院給當值的羽林軍禁衛留了小間,隻是這禁衛品階再不高好歹也是吃皇糧的,再怎麼不濟也都能在城裡安家,他們當值的時候不得歇,休沐期肯定都是要回家的。
是以高內侍領着白鷗到了禁衛休息的地方時,竟然一個人都沒有,這就便宜了白鷗一個人住一間大屋子。
他換好衣服一個人躺在大通鋪上,擺了個舒服的姿勢,枕着自己的小臂,到了這份上了嘴角還挂着點滿意的笑。
穿越是挺黴的,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好在後面的運氣還算不錯。
但是第二天一早醒來,他就不這麼想了。
上頭的人不知是得了誰的授意,還是急着拍太皇太後的馬屁,一大清早就給白鷗送來了羽林軍禁衛輪值的記檔。
白鷗捧着那本密密麻麻排得跟高中課表似的東西,不明白自己以前在大學當老師好歹還有寒暑假,怎麼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還要上班!
帶了點起床氣和“上班就像上墳”的悲壯情緒,他終于磨蹭到李遇的廣明宮;踏進宮門不久,便瞧見到皇帝議事的正殿,東宸殿前圍着不少人。
“太後太後的壽辰将近,這北胤上供的滄州禦河春可是陳年的佳釀,聖上一直都舍不得喝,精心留着準備給太皇太後賀壽的,你這賤婢,敢在這檔口碎了酒壇子?在宮裡當差如此不盡心,當真是該死!”
白鷗站在人群外,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是高內侍。
昨夜他同人聊了一路,大約知道這高內侍算是禦前的內侍主管,這皇帝身邊出了事兒,自該是由他擔待的。
他仗着身高越過人群朝裡望去,果見一個身形單薄的女孩子跪在殿前,雙肩不住地顫抖;而殿内上首的位置,李遇阖眸靠在椅背中,單手扶額,面色陰沉。
高內侍教訓完,那個犯了事的丫頭連連磕頭,哆哆嗦嗦地一直重複着“奴婢該死”、“陛下饒命”之類的話。
“确實該死。”李遇沒有睜眼,言語明顯不耐。
一旁的高內侍眼珠子一轉,立刻自覺心領神會,“都愣着幹嘛!沒聽見了嗎?拉下去,亂棍打死!”
一條年輕美好的生命和一壇子酒。
命比草賤。
白鷗是曆史學教授出身,階級的差異在史書裡是慣見的,但白字黑字寫在書裡跟實實在在發生在眼前到底還是太不一樣了。如此景象給他帶來的沖擊不可謂不震撼。
他雙拳攥緊正欲上前,卻看見小皇帝微微睜開了點眼縫。
“你當朕死了嗎?什麼時候朕需要你來代為下令了?”李遇斜眼瞧着高內侍,“等會兒的早朝,你要不要也替朕去了?”
“陛、陛下——”高內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奴才該死!奴才隻是、隻是想替您分憂……”
“小桃折了朕為皇祖母備下的生辰賀酒,着實該死。”李遇偏過頭去,不再看高內侍,“但皇祖母壽辰将近,殺生恐有傷福祉;拖下去,行杖刑,留口氣兒,扔進永巷裡。”
“别再教她出來礙着皇祖母和朕的眼。”李遇說着起身,往殿内去,吩咐一旁跟上的小姚,“更衣,上朝。”
“陛下。”
李遇剛背過身去,便聽見背後有人喚自己,他眉間輕蹙,那聲音是……
“殺生有傷福祉,見血隻怕也不太好罷?”白鷗在人群外抄手倚着門框,“一壇子酒而已,北胤很快就會再奉上的。”
李遇駐步,卻沒有回頭。殿内喁喁私語聲漸起,大抵都是猜着這白鷗會怎麼死。
北胤與殇甯接壤,是向殇甯王朝稱臣的屬國,每年入夏都會上表請奏,得殇甯皇帝禦準後,趕在太皇太後的生辰前遣使臣入江甯;一來奉上納貢,二來獻上賀禮,為太皇太後祝壽。
可近年來北胤在其新君趙宏胤治下愈發強盛,逐漸并吞周邊諸國;直到今年,太皇太後的生辰都近了,奏請入江甯的折子都還沒有遞進宮來。
殿上衆人都是禦前侍候的,他們知道自己的主子陰晴難測,本就不好侍候,近來再被北胤的事擾着,誰不是夾緊尾巴做人。偏這新來的粗使宮婢小桃敢在這時候觸了皇帝逆鱗,任誰人都覺得這丫頭是死定了。
卻不想,還有更不怕死的。
可人群外“不怕死”的白鷗當然不覺得自己是在找死,他還等着逃出宮去大千世界任逍遙呢。
隻是殿前那丫頭瞧着也不過就十四、五歲的模樣,還沒有他之前在大學裡教的學生大,要放在他的年代,合該是個被父母寵在手心裡讀中學的孩子;這一頓杖刑下來,就算是不死,這輩子也交代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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