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歌吹入人心,仿佛能平撫一切焦慮與不安,讓所有暴戾都在瞬間煙消雲散。
一起吹完,鄭平通過半開的門扉,看到院外站了一個隽美英氣的青年,那青年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樂音雖散,卻仍兀自側耳聆聽,專注入神。
鄭平沒有理會那個青年,他站起身,舒緩久坐的輕微不适,走出門,把柳葉碾成齑粉,散在園中的菜園裡。
那青年見鄭平出來,終于從樂音中回過神。他注視着正平的一舉一動,等到他把柳葉的碎粉播撒在菜園中,那青年輕微地皺眉。
他走到院門旁,有規律地敲動院門,道出了問候的話。
鄭平聽他是來找賣藥郎的,便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謝諸不在。”
那青年似乎并不相信。他也聽聞謝諸的怪癖,知道賣藥郎脾氣古怪,不喜歡其他人在他的家裡逗留。這院中隻有一個人,且外貌氣質脾氣都和傳說中的賣藥郎相符,因此青年隻當賣藥郎脾氣又犯,故意假說自己不在,言辭間更真摯了些。
“瑜今日前來,不僅為了求藥,另有要事與君相談。”
鄭平在赤壁之戰的時候并未出現在人前,除了被曹操強行拉線引到他面前的黃蓋,鄭平并沒有見過江東的其他人。此刻聽着青年自稱瑜,鄭平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江東的周瑜。
見對方似乎認定了他就是賣藥郎,鄭平沒有再作否認,而是不動聲色地反問:“要事?”
周瑜極為客氣地行了一禮:“可否進去再談?”
鄭平道:“此處并非我的住所,無權決定你的進出。”
周瑜當他的怪脾氣又犯了,沒有在意,繼續好言勸說。片刻後,他提到之前提及的“要事”。
“君本大才,若始終屈居于此,終日行商販之事,難免令人歎惋。”
鄭平這才知道周瑜口中的要事就是過來拉攏人才,無趣地擺了擺手:“人各有志,他若願意,自當出仕,若不願意,又何必強求。”
周瑜卻是莞爾一笑,帶着凜冽之意:“天不應人願,如何不能強求?”
第90章狂士楚歌
聽到這霸氣凜然的反問,鄭平差點以為周瑜想要施加強硬手段,把人打暈了綁回去。
但周瑜隻是筆挺地立在原地,連那一推就倒的院子門都沒進,反而可以說是謹守禮節,沒有未經主人允許就随意越界。
這與剛才那句霸氣之語似乎并不相符,而周瑜周身的氣質本就透着幾許矛盾,引人矚目。
不管他确實是在執守君子之禮,還是因為賣藥郎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武力值,認為打暈綁走對方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沒有立即付諸實踐“強求”——在周瑜尚未主動做出具有攻擊性的行為的情況下,鄭平也不會因為所謂的“陣營對立”,而冒出“趁機除去敵方重要将帥”的想法。
他反而略帶幾分興味地問道:
“你待如何強求?”
周瑜唇角舒展,英姿勃發:“先禮後兵。”
才剛對賣藥郎來過一次“先禮後兵”的鄭平:“……”
他中肯地道,“确實是個好主意。”
周瑜在那句話說出前便已猜測過對方可能有的所有反應,卻唯獨沒有眼前這種。
他忍不住停頓了須臾,暗暗猜想“賣藥郎”這話是否在反諷。
他并不知道鄭平是在真情實感地贊同他,今日來此也沒想過能一口氣達成目的。既然“賣藥郎”不肯讓他進屋細談,又處處透着敷衍抗拒之意,周瑜說完前言,便覺得今日可到此為止,擡手向鄭平行了一個辭别禮,磊落離去。
周瑜走後,又過了好一會兒,真正的賣藥郎回來,看見鄭平站在院裡隻有半平丈的菜園子旁,生怕他禍害自己還未長成的菜苗,連忙提着手中串着兩株薤白與蘿蔔的麻繩,快步走了過去。
謝諸:“園中的菜還未長成,不可食用。”
鄭平沒有解釋他出來的原因,随口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謝諸面上刹那閃過激憤之色,很快被他掩藏,含糊道:“路上遇到了一些事,耽擱了。”
鄭平見他沒有解釋的想法,并未深究,隻告訴謝諸:剛才有一個自稱“瑜”的人來找他。
謝諸聽到“瑜”這個名,沒有任何特别的反應,應是從未接觸過周瑜,無法輕易地将這兩個名字對上号。等鄭平道出對方的外貌特征,謝諸除了知道來找他的是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相貌極好,氣質獨特的年輕人,别的一無所知。
“可有說明來意,求的是哪一味藥?”
“倒未提及具體的藥名,隻說‘來此拜訪不僅是為了求藥,還另有要事相商’。”
謝諸并未想到自己不在家中,隻有一個外人站在院内,這外人是否會被求藥者誤當成他自己,或者幹脆鄭平是否有冒充他的可能。可就算想到了,看到了,謝諸也不會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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