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遭到了嘲諷,對面這人的話說得極為難聽,郭嘉卻沒有任何生氣之意,利索地将手腕伸了過去。
“這正是極好。今日未能成功說服文若答應結姻之請,不如讓正平一劑藥将我藥倒,也好躲過主公的一陣排頭。”
鄭平沒有再與郭嘉對着貧嘴,他仔細診斷郭嘉的脈象,發現出了因為飲酒飲出的小問題,并沒有任何嚴重的病竈。
為了不診錯,他又讓郭嘉換了一隻手,按脈許久,面色沉然道:
“毒已入腦,亟待解之。”
郭嘉聽得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什麼毒?”
“嗜酒之毒。”鄭平不善地瞥了他一眼,收回切脈的手,嫌棄地讓他坐遠一些,“酒蟲入腦,再好的醫者也無法助你調養生機。你現下并無病痛,身體機能卻已趨于潰敗,宜戒酒調理。”
郭嘉聽不懂身體機能,卻大概能猜到這是什麼意思。
要在鄭平初次與他見面,為他望診的時候就建議他戒酒。然而他這番戒酒戒了六七年,始終沒有戒掉,反而變本加厲。
郭嘉并非不信鄭平的診斷,也不是非要折騰到自己生病。怎奈他嗜酒如命,于旁的事怎麼都可,卻唯獨少不得酒,隻得次次辜負鄭平的忠告。
如今鄭平又一次與他提出警示,郭嘉聽入耳中,記入心中,怎奈……
“嘉的口與手有自己的想法。”
鄭平聞言,取出針砭用的、在陽光下閃着寒光的大針,“這針砭亦有自己的想法。”
第78章狂士楚歌
郭嘉在三國版“甩針舞”的淫威下,最終服從了現實,與鄭平約法三章,開始為期半年的戒酒計劃。
而曹操在擊敗袁紹的外甥高幹,攻占并州後,親自率領大軍遠征烏桓。
這一次,作為軍祭酒通行的郭嘉沒再因為“本初詩”而弄得狗憎人嫌。在分配營帳之際,仆射為他指點了方位,并告訴他:室友已經到位,請與他好好相處。
郭嘉沒把仆射的話放在心上。他雖處事随性,在吃喝住行等生活瑣事上卻頗為随意,除了飲酒一道,在其餘諸事上并沒有特别的講究。
因此他并不在意與他同住的是什麼人,心如止水地在辎重上取了自己的行囊,找到屬于自己的營帳。
他随手掀開簾子,在看見裡面那人的一瞬間,快速地将簾子放下,後退到營帳外,查看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
這一幕何其相似。
等郭嘉條件反射似的完成這一切,他才意識到剛才的劇情無比眼熟。
他深吸了一口氣,撿起笑容重新打開營帳,對着裡面的人笑道:
“未曾想到正平也在此處……所以說你為什麼又在這?”
當初讨伐袁紹的時候,他也是用同樣的打開方式見到了鄭平這位共住的“帳友”,同款的驚吓同款的反應,以至于他險些用同款的開場白來詢問鄭平為什麼會出現在随軍的營帳中,并且又一次地與他分配到了一處。
鄭平在曹操帳下擔任的官職是秘書丞,主掌文事,本應與荀彧一樣留守冀州大本營,不應該也沒理由出現在軍帳中。
何況鄭平特立獨行,對軍機一道興趣缺缺,即便是曹操安排他參與行軍他都不願意——上回為了辦理私事,鄭平在軍隊中搭了個“順風車”,順便在讨伐過程中幫了幾個大忙,但這在郭嘉看來隻是偶然事件。鄭平出現在軍營中——尤其是還出現在他的營帳中——對他而言就是一種驚吓。
“何必露出被馬蹄踏過的神情?”鄭平坐在帳中的老位置,面前放了一個竹匣,右手拉至一側,“坐。”
進都進來了,總不好再表演一次掀簾而退,郭嘉在鄭平對面坐下,想起上次他還有一壺酒聊作慰藉,而這次什麼都沒有,不由“悲”從中來。
鄭平一見他無意識舔唇的動作就知他酒瘾已犯。鄭平示意郭嘉瞧一瞧前方擱着的竹匣子,開蓋有驚喜。
郭嘉這些年對鄭平的脾性不說完全摸透,至少也摸了個七七八八。他當然不會認為竹匣裡放着的是酒,那和鄭平常說的一樣是在想桃子吃,根據他長期面對危機的經驗,裡面的東西對他而言絕不是什麼“驚喜”,而是“驚吓”。
想到出軍前的療養計劃,他的面容有一瞬間的錯位:
“針砭?”
“奉孝聰慧過人,吾心甚喜。”
……但他一點也不喜。
郭嘉立刻假托自己還有事要去與曹操商量,腳底抹油欲走。
鄭平沒有阻止郭嘉,隻在他離開營帳前輕飄飄地說了一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日少挨五針,明日多挨十針。”
奉孝聽得腳下一滑,沒有停留,匆匆離開。
他沒有去找曹操商量所謂的要事,而是找到安排住所的仆射,悲痛地問道:“秘書丞為何會在軍中?又為何不予告知:與我住的乃是秘書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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