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寬大的木牍上,方方正正地寫了一個“殂”字。
殂,字形上是用力割肉,意思等同于“死”。
鄭平合理懷疑曹操在對自己進行人身恐吓。
疑似對他進行人身恐吓的曹操語氣不明地詢問:“這個字寫得如何?”
“殂者,跪屍體也(殂的甲骨文是一個人跪在屍體旁邊),司空這個‘殂’字,左邊的人跪得還不夠帶感。”
得到始料未及答案的曹操:“……何為帶感?”
“就是毫無誠意。”鄭平安然解釋道,“悼念亡者而不誠,想來是惺惺作态,害人性命後故作惋惜罷了。”
恐吓不成,反被隐約内涵,曹操怒極反笑,提筆在木牍上寫了另一個字:“這個字如何?”
刀刃立于心,正是一個“忍”字。
曹操道:“孤不喜此字,欲将‘心’上頭的這把刀刃取走,卻不知該如何取,不如祢衡你來教教孤?”
說到最後半句,尾音陡然拔高,隐約藏了幾分于戰場上殺伐決斷、随時砍人頭顱的殺氣。
到底是多年征戰,一刀一個腳印,用鮮血殺出一條生路的枭雄,話音剛落,在堂内充當背景闆的随侍紛紛膝蓋一軟,跪了一地。
鄭平沒有跪。
他直面承受着曹操這身從戰場上磨砺出的狠戾與鋒銳,不由想到了另一件事。
曹操或許殺戮過重,不能稱得上是一個好人,後世對他的評價也褒貶不一。但他确實在亂世中闖出了一方天地,護佑一方之地,讓轄内郡民得以稍作喘息,不用過朝不保夕、易子而食、時刻被山賊亂軍騷擾侵害的日子。
這樣的一個亂世豪傑,祢衡來到人家的地盤,在城中過安定的生活,享受了人家給的相對和平的環境,按理說是不該在毫無建樹的情況下每天找茬給曹操難堪的。
可事實是,祢衡除卻狂病的因素,在他沒有犯病的時候,他也從未對曹操客氣過,言語間多有貶損。
這也是鄭平在了解處境後最想不通的地方。
如果真的看不慣曹操,祢衡完全可以投效他處,有什麼必要和曹操死杠到底,最終招惹殺身之禍?
莫非……當中另有什麼私怨與隐情?
堂中安靜得落針可聞。
曹操見他久久未語,聲音中的肅殺之意更甚:“祢衡,為何還不應答?”
鄭平思考着曹操遞過來的這道送命題,明白對方剛剛的殺意并未做假。他早已對祢衡的多次冒犯懷恨在心,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所以鄭平根本不需要苦思冥想,尋找“拿刃”的解決方案。因為這個問題的症結不在于把心口上的刀拿走,而在于曹操把他當成了心口上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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