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膳吃了一個多時辰,丫鬟們才端上了茶水。
美人兒在酒席間弄髒了衣服,起身去裡屋換,等出來時手上多了副字畫,“陸公子一個勁兒炫耀,我不服,我也要說我家先生的好處,大家瞧瞧我先生作的字畫,好還是不好?”
說着,他将卷軸緩緩展開,一副海上生明月的壯麗圖畫便映入衆人眼中。
陸遜對西方油畫有了解,對這種潑墨國畫卻是一竅不通,當下隻能擺手照實說自己不懂。
景玥在一旁細細地瞧了一會兒,淡聲道:“書法與畫中行筆波磔森森,力透紙背,瞧着......卻是有一番激昂慷慨的豪氣在裡頭。不過我朝書法講究一個‘圓蘊’,這幅字畫便少了那麼一點味道。”
山田信一聽罷,神色先是一怔,爾後驚喜之情溢于言表,他“倏”地站起身,握住景玥的手,“今日竟尋得一知己......内室還有幾幅拙作,丁公子可否移步再叙?”
景玥出身皇族,是躺在那些珍品堆裡長大的,對這些字畫有一定的品評鑒賞能力,聽山田信一還有其他珍藏,自是欣然答應。
兩人起身離席,“丁公子,請——”山田信一躬身行禮,随景玥一前一後進了内室。
陸遜瞧着這兩人,總算是相信了原書中說他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乃至交好友的說法了。
景玥總是孤身一人,如今看到他有交心好友,陸遜心底自然歡喜,他故意呷醋,擰眉對美人兒說:“瞧瞧,瞧瞧,留下咱們了。”
美人兒“咯咯”直笑,他靠在軟墊上吃茶,“咱們隻管玩咱們的,也不要他們。”
兩人又坐着聊了會兒天,陸遜這才知道美人兒是楚朝人,名喚裴宣,小時候被爹娘賣到東瀛妓館,吃了不少苦頭,十五歲時遇到山田信一,從此便一直跟在他身邊,兩人成親快有五年了。
裴宣斂了細長的美眸,問道:“陸公子與丁公子成親多久啦?”
“我麼?”陸遜指了指自己,他笑道:“我們才相識不到半年,哪裡比得上你與山田先生的感情。”
“不,我看人一向很準的,丁公子比先生癡情得多。”裴宣搖頭,他道:“你們剛來後艙的時候,丁公子對先生防備得很,目光寸步不離你。他那是無聲地警告我們,要是敢對你做出不好的事情,他定會叫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陸遜苦笑,景玥的心他明白,可是自己沒多少時間陪他了。兩人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時間越久,就越能發現對方的好,就越難舍難分。
一想到自己現在是數着日子過活,陸遜的心就揪着疼。他沒法想象一年後自己與景玥永别,這個傻王爺會崩潰成甚麼樣子,所以現在他要拼盡力氣替景玥擺平一切事情,替他鋪好路。
稱帝麼?不行。皇帝是封建制度下最失敗的産品,他不要景玥變成千萬文臣的傀儡,整日被文臣用各種禮儀綱常束縛,他要幫助景玥永遠逃離明堂,江湖那麼大,随便找個犄角旮旯便能快活過一輩子。
他的愛人必須是逍遙在浩渺蒼穹中的鷹隼,而不是池中魚、籠中鳥。
正說着話,山田信一掀了簾子從裡邊出來,笑吟吟道:“宣兒說我壞話呢。”他走至裴宣身邊,俯身吻了吻裴宣潔白的額頭,爾後笑着将人抱起。
景玥也從裡屋出來,手裡拿着幾卷字畫。
陸遜瞧着他笑,站起來說:“我當你今夜要與山田先生秉燭夜談呢。”
“舍不得你。”景玥笑了笑,走到陸遜身旁,用手中的卷軸輕輕敲了敲他的腦袋,“小妖精,回去罷。”
相互道了别,景玥和陸遜回側艙歇息。
兩人褪去外衣,相擁在床榻上,小聲說話。
陸遜靠在景玥肩膀上,将手搭在他胸膛前,說道:“我适才算了算日子,再有一日就到遼東了。軍饷糧草是個繁瑣的賬目,你就别操心了隻管交給我,到時候我唱白臉,你唱.紅.臉,專管替我收拾那些不聽話的知府,行麼?”
景玥搖頭:“文官一個護着一個,賬本做得定是細緻無疏漏,你在江湖上呆慣了,宦海水深,我怕你弄不了。”
“莫擔心,一些小賬本而已。”陸遜得意一笑,他輕聲道:“不瞞你說,沒來這裡之前,我經手的生意都是用白銀億兩來算的,他們就是把賬本做得再好,我也能瞧出端倪來。”
這話陸遜倒沒有誇大其詞,他從小數字記憶能力、以及心算能力便超于常人,公司每日如流水般周轉的賬目,他隻瞧一眼便能記得一清二楚。
景玥悶笑,他伸手勾了勾陸遜的鼻尖,“安王妃,甚麼時候給本王生個娃娃?”
“不生。”陸遜冷哼一聲,“你這輩子便斷子絕孫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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