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跪在地上,拱手道:“謝陛下!”随後便站了起來。起身後的王莽颔首低眉,恭恭敬敬,給人感覺特别恭順。
王政君道:“皇兒,這便是哀家的賢侄王莽。非是哀家誇口,他的名望不比在座的諸位大人差。”說着她看了看幾位大臣。
禦史張忠急忙拱手道:“太後所言極是,王莽素有仁孝之名,聞名于世,臣不及也!”
王鳳也是順水推舟,開口道:“如此賢能,當入朝登堂,輔佐陛下,振興大漢!”
王商則慷慨道:“王莽之賢,舉世皆知,此乃實情。但是尚不知其能力如何,如此貿然加官進爵,恐難以服衆!”
聽着王商的話,趙風思忖了一番,突然,一計湧上心頭。但未等趙風開口,王鳳便搶了話茬。
“丞相此言差矣!”王鳳侃侃而談:“自武帝始,“舉孝廉”之制便為我大漢延攬人才無數。放眼如今朝堂,半數之人為“孝廉”出身。我若沒記錯,丞相亦是“孝廉”出身吧!為何今日如此說話?非議“孝廉”之制!”
王商激昂道:“太尉莫要含血噴人,我方才說的是王莽隻彰賢名,未顯才能。何以非議“孝廉”之制?”
王鳳反駁道:“既有賢名,當以“孝廉”舉之,入朝為官。丞相再三阻攔,莫非心懷他意?”
王商也是不落下風,立即回怼道:“太尉所言極是!賢者自可憑“舉孝廉”入仕,然“孝廉”之舉當為地方奏報,豈憑某人之言!若今日太後舉一人,明日皇後再舉一人,如此長久,恐怕朝堂要人滿為患了!且“舉孝廉”之時已過,若要憑此入仕,再待來年!”
王政君聞言拍案而起,“放肆!大膽王商,竟敢沖撞哀家!該當何罪?”
王商聞言離座起身,憤慨道:“臣秉忠直言,據實而論,若因此被問罪,臣不服矣!”
趙風聞言心中一驚,暗暗贊歎:“這老哥也太剛了吧!佩服佩服!也難怪,王商的确是因為剛正不阿,樹敵太多,繼而被陷害,丢了丞相之位。之後沒過三日,竟然口吐鮮血,氣死在回家的路上。”
王鳳也是站了起來,怒吼道:“王商,莫要以為你是百官之首,便可肆意妄為。”
王商瞥了王鳳一眼,慷慨地說到:“商為國為民,縱死亦丹書青史!待九泉之下,可見大漢先烈!可見祖宗!”說完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到:“臣——乞太後治罪!”說完便俯首于地,不再動彈。
趙風被王商震得是一愣一愣的,在心裡又是欽佩又是贊歎:“好個剛毅不屈的王丞相!大漢脊梁啊!不僅為人正直,智商也是奇高!剛才一番慷慨陳詞,現在跪地讨罪,誰敢治你?治你的罪就是令天下人唾棄!王政君和王鳳怕是沒這麼傻!”
果然,王政君被氣得花枝亂顫。但她也隻能如此,狠狠地看着伏在地上的王商,無可奈何。
王鳳也是被氣得喘着粗氣,但他也是明白其中利害,隻能和王政君一道,狠狠地看着王商,僅此而已。
劉骜臉上一抹淺笑,内心道:“自登基以來,還未曾見過王氏一族如此受氣,丞相壯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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