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順利,他們自然會有長久的一生一世,她眼中的他,她會一點點地說與他聽。
暖黃色的燈光下,楠之微側着頭笑吟吟地注視着他,清麗的面容裡透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媚意,足以讓任何一個看見這副光景的人心蕩神搖。
鄭啟的視線落在她臉上,許久才發出聲音:“榮幸之至。”
第4章第四個他
次日上午,鄭啟帶了禮物到沈宅拜訪。
顧纭開了門,溫柔笑着客套了幾句,然後将他迎進了屋。
沈長安一身日常正裝,半倚在黑色硬質沙發裡,左腿悠閑地架在右腿上,鬓邊微白,鼻梁上架着一副圓眼鏡,手裡拿着這個時代極少見的報紙。
鄭啟進門的時候,他連眼皮都沒有擡起來一下,似乎毫無所察,直到鄭啟恭謹地叫了一聲:“沈叔叔。”
沈長安這才放下報紙,擡眼從鏡框上方看向鄭啟,三秒後,他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小鄭來了,坐。”
鄭啟環視了一圈,目光掠過旁邊沙發上架着二郎腿打遊戲,始終頭也不擡的少年,又看了眼一旁有些憂慮地望着他的沈楠之,心中微動,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
顧纭端上了待客的點心,就轉身進了廚房忙活。沈家這樣的家庭,哪怕底蘊夠深,家底夠厚,也絕不會在家中請幫傭或保姆,更遑論沈長安是出了名的愛惜羽毛,十分注意影響,平日是出了名的清廉,就連鄭家在聯姻上給予的經濟贈與,也被沈長安轉手捐進了M市最大的慈善機構,得了好一陣讨論。
誰都知道沈長安的官聲是出了名的好,而這從沈家簡約的陳設也能窺見一二,其實鄭啟知道,沈長安入仕前家底便不薄,可他卻堅持住在這棟有些破舊的筒子樓裡,一住就是三十年。
沈長安收起報紙,随意招呼着:“喝茶。”
低着頭一言不發的沈楠之伸手去拿茶壺,卻被人輕輕按住。
鄭啟沒有擡頭看她,隻是從她手裡接過茶壺,一邊與沈長安閑談,一邊為他傾了一杯茶,又給自己、沈楠之和對面的青年各倒了一杯。茶是早煮好的,清香四溢。
沈長安似乎沒看到他的動作一般,閑适地和他随意叙着家常,絲毫不涉工作與前途,卻一字一句都是暗藏機鋒,典型的官場話術。鄭啟坦然笑着應和着,不動聲色,卻不免隐隐心生疲憊,和官場上的人說話,他并非不擅長,隻是不喜歡。
眼角的餘光裡,對面一直低着頭的少年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茶喝了,又拿起楠之面前的那一杯喝了下去,然後随手把空茶杯丢在幾上,換了個平躺的姿勢繼續打遊戲。
一直嚴肅端方的沈長安眼皮也沒有擡,似乎并不覺得有任何異常。
身邊的沈楠之伸出去停在半空的手有一瞬間的無措,然後越過茶杯,拿起了一塊點心塞進嘴裡,側頭對上鄭啟的視線,嫣然笑着,唇上的脂彩被蹭掉了些許,臉頰微微鼓着,看上去俏麗可愛。
鄭啟看着她熟悉的,盛着笑意的眼睛,一個猜測慢慢爬上他的腦海,讓他的胸膛裡感覺到一絲隐隐的鈍痛。
他想起,昨夜分别時,他說起今天要來拜訪她的父母,她首次在他面前露出難堪的神情,雖隻是須臾,卻被他盡收眼底,她笑着推脫時機太早,他卻隻當她是緊張,于理,他自該第一時間上門拜訪,于情,他亦早有此心,于是堅持。
隻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她那時的慌亂窘迫是為了什麼。
……
午飯很快張羅完畢,顧纭将菜一一端上桌,擺好碗筷,招呼衆人吃飯。
沙發上的少年懶懶地躺着沒動,顧纭走到他身邊遞過一杯泡好的牛奶,溫聲說道:“榆之,把牛奶喝了,下午還要去補習班呢。”
沈榆之不悅地擡起頭,正要說什麼,視線在鄭啟身上頓了幾秒,低頭悶悶地喝了那杯牛奶,然後走到餐桌前坐了下來。
鄭啟看了眼依次落座的幾個人,眉眼微沉。
沈長安自是落座主位,顧纭在他左手邊調整着碗碟,沈榆之坐在他右手旁,長長的方桌旁邊隻剩下了一個空座位,桌上擺着一副碗筷,顧纭熱情地招呼着他坐下。
所有人看上去都顯得自然和熱情,似乎完全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唯一覺得很不對的那個人是鄭啟。
他轉過頭看向身後的沈楠之。
楠之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那樣的神情竟讓他覺得有些麻木。
順着鄭啟的視線,沈長安和顧纭的臉色終于變了。
沈長安額頭的青筋微跳,極其不滿地看了一眼顧纭,而顧纭則是在丈夫的眼神下滿面羞愧,尴尬地漲紅了臉,唯一毫無察覺的那個人是沈榆之,他盛了一碗米飯,自顧自地夾菜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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