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會和他說的。”魚奶奶歎口氣,“這錢你收好了,缺什麼自己買。”
魚儉随手把信封塞進抽屜裡,安頓好奶奶後就去找遲星。
夏雨兜頭澆了一臉。
魚儉沒有找到遲星,許家的大門落了鎖,他翻牆過去,遲星的房間裡依然沒有上鎖,他好像走的匆忙,窗台下的畫闆上還留着畫了一半的“魚儉”和已經涼透的半杯水。
雨聲越來越大,魚儉坐在遲星的椅子上給“魚儉”旁邊塗了一顆星星。好一會過去了,遲星還沒回來,他猜不出遲星和許奶奶去了哪裡,更猜不出此後十年,他再也沒見過遲星。
這世上總有些離别毫無征兆,誰也不知道最後一面是怎樣輕松轉身的。
魚儉翻牆回家,他爸爸也回來了,他躲在自己的房間裡,一邊寫作業一邊聽隔壁的動靜。直到許家大門傳來聲音,魚儉跳起來,跑出去一看,許家屋檐下站着的是小柳兒,不是遲星。
“你在這裡做什麼?”
魚儉撐着傘走過去,“找遲星嗎?他不在家。”
“不是的,魚儉哥,我哥回家拿傘了,讓我在這裡等他。”小柳兒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敢去魚儉家,才躲在這裡的,“我知道遲星哥不在啊。”
“嗯?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嗎?”
“出國了呀。”
“出國?”魚儉皺眉。
“對啊,就是出國了,我媽天天念叨呢,遲星哥真的很厲害,都不用參考高考就能去英國留學,許奶奶還說遲星以後是要做設計師的。”
“魚儉哥你怎麼了?”小柳兒拉着他的手臂,“魚儉哥?”
魚儉白着臉問:“……我沒有聽他說過。”
“可能沒來得及告訴你吧。”小姑娘踮着腳尖湊在魚儉耳邊說:“魚儉哥我和你說啊,遲星哥家裡好像出大事了,昨天來了好多車把遲星哥和許奶奶接走了,許奶奶還在哭呢。”
“他,”魚儉半蹲下來,揉着額頭,“那他還回來嗎?”
“肯定不回來了啊!魚儉哥,我剛不是說了嘛,遲星哥去英國了。”
英國在哪?
魚儉的地理學得不好,選了理科後大概隻知道地球是個球,而英國好像和中國隔着春秋。他把雨傘塞到小柳兒手中,讓她自己回家,轉身跑進雨中。
很長的一段時間内魚儉人工消除了那天的記憶,他像是踏錯了方向,不小心掉進一個平行世界裡,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遲星、丫丫、小胖會一起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魚儉渾身濕透地跑回家,推開房門。
魚勇手裡正拿着他媽媽給的信封,他擡頭陰翳地望着魚儉:“你知道她在哪?”
“我不知道。”魚儉壓低聲音怕吵醒奶奶,魚奶奶回家就喝了藥睡着了,他去搶信封,“你憑什麼翻我東西。”
“她在哪!”
“我說了我不知道。”
“這是她的字。”魚勇捏住魚儉的手腕強迫他擡頭看着自己,“我還一直奇怪她怎麼會那麼多年忍得住不找你,原來你們一直有聯系。”
魚勇的聲音像是從漏氣的水管裡傳出來的,沙啞又陰鸷:“魚儉,你最好現在告訴我。”
“哈。”
魚儉拉扯着一半信封,冷笑着說:“她為什麼會走你不知道嗎?誰會想和一個瘋子住在一起?沒人會愛上一個瘋子。”魚儉一字一頓,“瘋、子。我不會讓你找到她的。”
啪——
魚勇猛然打了魚儉一巴掌,喘着粗氣,“我是瘋子,你就是瘋子生的小瘋子,她怎麼不跟你回來?”他的胡言亂語居然撞上了真相,“她也不要你。沒有人要你。”
“我媽恨的是你,和我有什麼關系,”魚儉冷笑:“她愛我……”那封信被兩個人撕扯開,除了一大疊人民币以外,還有一張折起的信紙。魚儉沒有打開過,不知道裡面還夾着一封信。那張信紙掉在地上,魚儉下意識去撿,他剛彎下腰,被激怒的魚勇一腳踢在魚儉的太陽穴上。
魚儉懵了片刻後耳邊出現一片雜音,周圍突然安靜下來,紅着雙眼無聲吼叫的魚勇好像一個扭曲的小醜,魚儉聽不見他的話,索性不理他了,蹲下來撿起那封信。
這樣的漠視真正惹惱了魚勇,他拉扯着魚儉往外走。雨聲消失,魚儉的世界一片寂靜,他沉默地反抗着父親,天色已暗,那口地窖如同張口的野獸。劇烈掙紮的魚儉再一次被父親投入野獸口中,
地窖們阖上,一道道閃電通過縫隙照亮陰暗的地窖,那些被風雨趕進來躲避的千足蟲密密麻麻地擠在地上。異動讓他們煩躁不安,閃電落下,就能看見黑色的蟲子窸窣而過的模樣,而黑暗未知的時候更加恐怖。
魚儉縮在台階上,手指僵硬地攥着那把瑞士軍刀,他的求救聲湮沒在大雨中,沒有人聽見——甚至連他自己都聽不到。魚儉不敢暈過去,那些蟲子伺機而動,會吃掉他的手指和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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