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換一個角度,能看到旁人所看不到的關鍵,徐思蓮家中世代行醫,也并非隻在宮中做禦醫,其徐氏弟子遍布大齊,開了無數的醫館,自然比在太醫院圈了一輩子的太醫們更有見地。
哪怕徐思蓮不成,她家中也一定還有能人。
徐思蓮如此說完,就看麗嫔娘娘垂眸不語,她似乎實在思考什麼又好像是在回憶,但目之所及,皆是沉甸甸的威儀之氣。
說心裡話,徐思蓮看過這麼多娘娘小主,最怕的就是這一位。
别看
她整日裡言笑晏晏,溫和可親,似乎從來不訓斥宮人,但隻要她一挑眉,徐思蓮心裡就會咯噔一下,着實有些驚慌。
不過到最後,舒清妩也隻是淡然問幾句,又讓徐思蓮那點不可言說的害怕壓了下去。
如此反複,到了今日,徐思蓮在舒清妩面前是一句謊話都不敢說,不僅因她本人的氣勢,更因為她現在是宮裡最得寵的人。
宮裡人踩高捧低,跟紅頂白再是正常不過,現在景玉宮花團錦簇,人人就往景玉宮跑,能在麗嫔娘娘這裡混個臉熟都是好事。
徐思蓮卻也很清楚,一旦麗嫔再無現在的風光,就連這棵四季桂都要失去繁盛和風采,會同其他的草木一般,逐漸歸于平凡。
這些事,對于已經在宮中當差十年的徐思蓮來說,都很尋常。
不過她自己卻還是不太願意成為這樣的人,她現在跟着舒清妩,以後無論如何,她總也不會立即抽身離去。
這些話她不用跟舒清妩說,想必舒清妩心裡也很清楚,所以才有了今日這一問。
果然,舒清妩沉思片刻,又問:“那若是幾種藥物相生相克,是否會不好查清?”
徐思蓮謹慎回:“娘娘,若是通過食物吃進身體裡,還是好查一些的,畢竟食入性的藥物會引起更重的反應,若是接觸或是吸入,也可能不太好查,但若是用心,還是能找出蛛絲馬迹的。”
徐思蓮深吸口氣:“說到底,要看大夫的醫術以及到底是何種藥物,若是恰好相生,彼此輔助,便是真的能查清楚,恐怕也已經晚了。”
舒清妩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她大概明白了些什麼,但又因不懂藥理而有些迷茫,不過話問到這裡,就有些過于深入,不适合再追問下去。
“本宮明白了,”舒清妩道,“若是有機緣,你且問一問禦花園到底是如何養翠竹的,用的又是什麼藥,注意低調一些,别讓旁人知曉。”
這個暗中的黑手,舒清妩不知到底是誰,她也沒什麼思緒,但若是推論一下的話,許多人卻又都有些嫌疑。
若不是雲桃看了許多藥理書,也不能知道常青,就連徐思蓮同她的父親都要查過去的典籍才能知曉,那麼隆承志很有可能都沒聽說過這一種藥,當時他未曾查明,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不能孕育子嗣的藥,就太多了。
宮裡明面上不可能有這種藥,私底下的腌漬事卻從來不少,若不然,曆朝曆代又哪裡有那麼多宮闱秘密,又怎麼可能有那些話本唱詞。
這些都
不好查,舒清妩心裡很清楚,卻也總覺得那個人或者那幾個人現在一定已經入宮,所以她必須要小心謹慎,不能再重蹈覆轍,也要提前把人都揪出來。
徐思蓮一下子就明白過來舒清妩是什麼意思,她興許是聽說了什麼,又或者是遇到了什麼,她不方便說,徐思蓮也不會問。
她隻是壓低聲音,非常認真地說:“娘娘放心,臣一定會盡力而為。”
舒清妩點點頭,這次沒有給賞賜,卻說:“徐大人的辛苦
,本宮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徐思蓮一下子就感動了。
以麗嫔娘娘如今在宮裡的紅火,她能說這話,就是把她當成了自己人。銀錢和封賞都是小打小鬧,能讓娘娘說一句心裡話,才是最好的賞賜。
徐思蓮立即道:“臣,臣謝娘娘恩賞。”
舒清妩拍了拍她的手,讓雲桃把她直送到巷子口,等雲桃回來,就跟舒清妩說:“娘娘,剛徐大人給奴婢說了許多種藥,說是……不太好的,奴婢這就一一列出,争取把藥理都吃透。”
等她學完,就可以仔細徹查景玉宮現有的庫存,看看到底是否有東西出了問題。
雲桃有時候看着很木讷,該聰明的時候卻比誰都聰明,舒清妩擡頭看她,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好丫頭,幸苦你了。”
雲桃特别不好意思,紅着臉也不敢躲,等舒清妩調戲夠了,她才回到樹下,繼續捧着書來讀。
舒清妩低頭擺弄那個香囊,把所有的細節檢查再三,發現确實無誤,才仔細收進木盒中。
忙完了這些事,她就仰頭靠在搖椅上,淺淺阖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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