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妩歎了口氣:“凝寒……”
郝凝寒繼續道:“我當時很生氣,不理解母親為什麼不能保護我,我問她我怕男人怕的不行,若跟陌生男人共處一室,隻怕會吓得痛哭流涕瑟瑟發抖,會整日整日睡不着覺,既然如此,母親真的舍得讓她的親生女兒遭這麼大罪嗎?”
這個問題,任何人都知道答案。
郝凝寒低下頭,深吸口氣,又安安靜靜喝了一杯桂花露,才漸漸平複下去。
“我知道,我怪她沒有用,這麼多年,她也是戰戰兢兢活在那個家裡,沒有一天是踏實的,我應該怪的是那個畜生不如的人。”
大齊女子已經比前朝活得要更肆意一些,可歸根結底,依舊是宗族至上,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擁有絕對的權利。
郝凝寒反抗不了,她母親也不能反抗。
舒清妩安靜聽她
說着,發現她逐漸平靜下來。
郝凝寒苦笑道:“因為害怕,我沒能去跟父親反抗,隻一味跟母親鬧,母親隻能一味忍讓我,直到十八歲,我父親直接把我送進盛京。”
那個時候郝凝寒應該就能明白,能擺布她命運的,從始至終隻有作為家主的父親。
郝凝寒說:“我不想牽連母親,也不想害了哥哥,這一年來我每天都在努力,告訴自己陛下沒有那麼可怕,陛下也從來
不親手殺人。”
這麼看來,郝凝寒應該進宮之後就想明白了。
舒清妩歎了口氣:“或許讓你進宮,已經是你母親給你争取的最好結果,你不用同其餘女子一樣相夫教子,不用同丈夫朝夕相處,以你的個性,陛下見了興許也不會多喜歡,說不得這輩子也難有恩寵,這已算是兩全之策。”
能這麼處理,她母親已經舍棄了自己,也做好了家族覆滅的準備。
送一個這樣的女兒進宮,本身就是大罪,是對皇室的不敬。
郝凝寒微微一愣,晶瑩的眼淚再度滑落。
她哽咽道:“是的,因為入宮之後想明白這些,我才越發心裡難安,那種難以言說的愧疚日日啃食着心房。”
舒清妩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想要給她一個心靈的慰藉。
郝凝寒擡頭看向她,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若非姐姐能冒着風險同我坦白,說了那許多話,日後我恐怕依舊要活在自責與惶恐之中。”
嫔妃侍寝的時候招惹陛下,不情不願惹陛下生氣,說起來其實不是大事,可藐視天恩卻也不是小事。郝凝寒這幾日一直擔憂陛下會遷怒,結果又聽說舒清妩病了,就再也坐不住一定要過來看一看。
她怕舒清妩也跟她一樣,遭了陛下的厭棄。
舒清妩柔聲道:“凝寒,你有時候就是想的太多了,若陛下真的動怒,當日就要發作出來,他貴為天子,又怎麼會憋着自己讓自己不痛快呢?所以陛下既然隻是讓你回宮,就肯定沒有生氣。”
郝凝寒長長松了口氣。
“是我着相了,”郝凝寒擡頭看着姐姐,“如今這般,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我倒也不覺得住在碧雲宮有什麼不好,平日裡我也不去招惹惠嫔娘娘,且如今第一次侍寝就被趕回宮裡,想必惠嫔娘娘隻會高興。”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調侃起譚淑慧來,剛剛那股子悲春傷秋莫名就散了。
郝凝寒跟舒清妩對視一眼,噗地笑出聲來。
舒清妩也忍不住笑起來。
等笑夠了,舒清妩才說:“如今這樣也挺好,陛下就是這般性子,我也就同你說一說,你心裡有數就是。平日裡有個什麼宮宴請安的,你隻要不出錯,陛下萬不會盯着你。他大概也能猜到你不願意侍寝,從此再也不會召見你了,隻是你這位份,怕是要等許久。”
郝凝寒破涕為笑,心裡舒服許多。
聽了這話又道:“位份這事其實沒多要緊,我如今能吃飽穿暖,能有宮殿遮風擋雨,身邊還有宮人伺候着,哪裡就要過不下去?再說我已經是選侍,比許多人都強呢。昨日裡駱才人還來找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能認識你們,我的運氣也很好。”
舒清妩問:“她似乎也是個平和性子,你們倆個也能玩的好的。”
郝凝寒笑笑,道:“她比我還多愁善感一些呢,聽聞王選侍就這麼沒了,還哭了一場,說當日就應當攔着不讓她說那些有些沒的,結果就惹了這樣的殺身之禍。”
舒清妩微微一愣,總覺得駱安甯這話很奇怪,便道:“這是什麼意思?”
郝凝寒倒是不太在意,随意說:“她可能膽子太小,覺得王選侍不應該非議先人,而且當時在姐姐宮裡還有許多人在,不拘宮妃們,還有些宮人,這話總會被傳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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