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她幾次三番不肯被張采荷與譚淑慧刁難,也不去管她曾頂撞過太後兩回,單隻看她同皇帝陛下私下裡相處,也确實是同前世有所不同的。
她其實一直都是個規規矩矩的恭謹人,便是陛下與她似沒多少夫妻情分,也總會在折子中誇獎她頗有母儀天下的典範,偶爾家宴時,也會說她賢良淑德,嘉柔天成,可堪為一國之後。
從小到大,從閨閣少女到夫家婦人,她一直恭恭謹謹,從未有半分懈怠。
便是因如此,他們夫妻二人之間也總是規矩的。
規矩體現在方方面面,體現在大事小情,便是私底下坐下來說說話,也大多都隻說宮裡事,舒清妩放不開面子,皇帝陛下也一貫冷清。
舒清妩家中父母便是這種模樣,她見慣了,也不覺得自己同蕭錦琛的相處有什麼不對,直到她“犯了”錯,被幽禁于坤和宮中,她才漸漸品味出相敬如賓的難熬滋味。
雖不肯承認也不想承認,這世間女子,大多依賴丈夫,也大多都隻靠丈夫兒女而生。
一旦遭逢大難,膝下空空,夫妻無情,那日子便是生不如死,難熬如同冬日寒夜,冰冷刺骨。
若非如此,舒清妩也不會對蕭錦琛失去全然信任。
要她信任一個人,曾經是多麼難,但要她失去對一個人的信任,卻又是那麼快。
舒清妩垂眸眨眨眼睛,想到重生而來的種種變故,想到了蕭錦琛的“熱情”,想到他難得的調笑,想到他宮宴上的那一聲甚好,想到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侍寝。
或許,皇帝陛下隻是喜歡更“活潑”一些的女子吧。
舒清妩長舒口氣,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不是因她不同陛下才有所不同,而是因她從未去仔細思考陛下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她所以為的也并非那麼正确。
既然陛下喜歡這樣的,那她要不再努力一些,争取早日搬去新的宮室,省得同馮秋月繼續同住一宮。
舒清妩想明白這些,并沒有什麼懊惱,也并不怎麼羞赧,她隻叫了雲霧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雲霧微微一愣,瘦臉一紅,竟很是不好意思。
“小主?”她疑惑地喚了舒清妩一聲。
舒清妩笑着捏了捏她的手,淡然道:“去吧,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咱們宮裡人
都不喜馮昭儀,那咱們就得努努力不是?”
雲霧沒想到反而被舒清妩安慰一句,心裡悶悶的,可看舒清妩面上并無不妥,瞧着也不覺得如何難看和心酸,這才略松了口氣。
“不管怎樣,小姐且是自己高興要緊,若是覺得不舒坦,還是勿要勉強自己。”
舒清妩拍了拍她的手,淡笑道:“去吧,這些事我現在早就不在意了,你不用太過傷懷。”
雲霧福了福,匆匆下去忙碌,倒是雲煙複又進了寝殿内,道:“小主,晚膳已準備妥當,小主可要用?”
舒清妩點點頭,先去廳中簡單用完晚膳,然後就回寝殿内重新更衣。
她剛才吩咐雲霧去辦的,就是給她把去歲早年做過的一身輕紗中衣翻出來熏香熨燙。
剛進宮時夏日悶熱,她略有些不太适應,雲霧便使了銀子請織造所做了兩身輕紗中衣,夜裡睡時就不會那麼悶熱。
隻那中衣穿在身上,薄薄輕輕的一層,能把肚兜上的繡紋都露出來,舒清妩每每穿了都覺得分外羞赧,待略适應了京中天氣,便再也不去碰了。
雲霧最是知道她性子,現在聽說她要重新換這輕紗中衣,心裡自是有些難受的,不過見她神态溫和,并非難過的樣子,這才略安心。
這時節雖說寝殿裡有火牆,并不如何寒冷,但輕紗中衣還是略有些冰涼的,哪怕穿在身上好一會兒,也不太能捂熱乎。
舒清妩換上衣服,又選了一身水紅的織錦襖裙,捧着暖爐上石榴百福轎的時候還想:本宮也是很努力了。
一路晃晃悠悠,舒清妩輕輕掀開轎簾,看到外面的宮燈璀璨璃璃,不由歎了一句:“又是一年新歲。”
雲霧舉了舉手裡的宮燈,讓她瞧得更清晰一些:“上午尚宮局送了新宮燈來,明日咱們就能換上,都是鯉魚燈,小主準喜歡。”
舒清妩點點頭,笑道:“錦鯉确實吉利。”
不多時便到了乾元宮的後偏門,從偏門進入,穿過邀月門,轎子一路不停,直接在如意閣前停了下來。
舒清妩下了轎來,擡頭就看李素沁站在如意閣前的抱廈裡,沖她福了福。
“姑姑免禮,今日又來叨擾你了。”舒清妩笑道。
李素沁上前虛虛一扶舒清妩的胳膊,十分親昵地請她進了如意閣:“小主人好,臣巴不得日日都來伺候小主。”
這話說得就太好聽了,舒清妩忍不住輕笑出聲:“那我就借姑姑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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