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妩低着頭,抿着嘴,瞧着也是委屈極了的。
太後皺皺眉,扭頭看了一眼似乎漠不關心的皇帝陛下,見他依舊慢條斯理在邊上喝茶,不由清了清喉嚨。
“皇兒,你如何看?”太後問。
蕭錦琛放下金鑲玉茶碗,雙手交握平放在膝上,往後松松靠住椅背。
他淺淺擡起頭,那張斯文俊秀的英俊容顔就映入諸位嫔妃的眼眸中,隻那雙悠然無波的深黑色眸子閃着細碎的光,仿佛深夜裡最亮的繁星。
“後宮事朕也不知,母後且看着辦便是了。”
太後心中一喜,知道他這是不打算插手,于是便對身邊的元蘭芳道:“去叫人把舒才人的湯撤了。”
說罷,她低頭對端嫔道:“你也是好心,不過就是禦膳房出了岔子,百禧樓的姑姑辦事不力,你直說便是了,既無多大的事,便也就簡單罰一罰,如此揭過吧。”
張采荷還想再說什麼,擡頭就看張太後看着她微微敲了敲椅背,她頓時就住了嘴,彎腰行禮道:“是,太後娘娘慈祥。”
太後笑眯眯看着衆人:“好了,今日是小年夜,大家夥兒高興些,不要為這些小事鬧不愉快,樂坊繼續吧。”
舞姬們循着複又響起的絲竹聲翩翩起舞,宮妃們被宮人扶着陸續起身,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舒清妩倒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垂眸沉思片刻,突然就被身邊的宮人推了一把,一個站不穩,就撞到了身後正端着那碗熱湯的小宮人。
這下可好,隻聽嘩啦啦一聲,她胳膊上一片熱意,香濃的雞湯味道飄散出來,一下子又打破了百禧樓遲來的“平靜”。
舒清妩卻是松了口氣:原來等在這裡呢。
大抵是因為雞湯已經放涼,并不如剛才溫熱,也可能是冬日衣着厚重,舒清妩并不覺得雞湯滾燙,她自己應當是沒有受傷的。
不過,該裝樣子就得裝樣子。
舒清妩“哎呦”叫了一聲,仰頭倒進剛趕上來的雲霧懷裡,左手緊緊捂着右手,顯然是有些疼的。
大殿裡,再度安靜下來。
舒清妩仿佛才意識到出了什麼事,臉色蒼白地立即跪在地上,整個人搖搖欲墜,很是有些我見猶憐。
“臣妾,臣妾知錯。”她哆哆嗦嗦說。
太後這會兒倒是慈眉善目:“好孩子,哪裡是你的錯,都是那宮人不謹慎,拖下去吧。”
于是,就在一陣哭哭啼啼聲裡,太後揮手讓舒清妩下去更衣。
但舒清妩隻準備了這一身禮服,帶過來備用的那一身去年已經穿過,此刻再一換容易讓人瞧出端倪,不過既然她們故意要讓她穿舊衣,她就得穿過去。
雲霧一臉心疼地替她更衣,嘴裡還說:“都是奴婢的錯,如果不是奴婢沒有看住那宮人,小主也不會出岔子。”
舒清妩倒是一臉淡然,站在那吃着自家帶過來的紅豆沙餡綠豆糕:“無妨,對方有心,咱們又何必躲躲藏藏,陪着一起演一出大戲便是了。”
雲霧一頓,不知道為何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小主,旁人要是聽到,一定要說您壞心眼。”
舒清妩回頭看她,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傻丫頭,我本來就不是個好人。”
待換上那身藕荷色的短襖廣袖禮服,舒清妩重新回到大殿中。
此刻殿中自是熱鬧非凡,并未因剛才的插曲而落寞幾分,反而更是花團錦簇。舞姬們跟着輕快的喜樂會,打着轉地旋起水紅色的輕紗裙擺,仿佛盛開的冬日之花。
舒清妩沖主位那邊屈膝行禮,回到座位上坐定。
地上的湯水都已經被收拾幹淨,剛才那一幕似是夢中,從未發生過。
不過舒清妩剛一坐下,就聽對面的駱安甯小聲說:“舒姐姐這身禮服,似是去歲穿過的。”
她說完,仿佛受驚的兔子一般,迅速低下頭去。
舒清妩知道她也是受人要挾,倒是不怎麼怪她,隻低聲回:“今歲隻做了一身冬日小禮服,原本打算還能穿一穿,倒是沒成想出了這樣的事……”
這一次,張采荷還未來得及說話,譚淑慧倒是開了口:“舒才人的份例本就不豐,如此行事也在情理之中,駱選侍便不要太往心裡去。”
張采荷剛還想嘲笑她窮酸,現在一聽立即就想到那兩匹繁花緞,頓時有些幸災樂禍:“聽聞舒才人剛得陛下兩匹繁花緞,顔色都是頂好的,花色咱們也從未見過,本宮原本還想着,今日能一睹繁花緞的芳容,卻不料舒才人珍愛,沒有穿出來。”
這陰陽怪氣的語調,輕輕一聞就能嗅到裡面的老醋味。
舒清妩垂下眼眸,沖她彎腰行禮:“回禀端嫔娘娘的話,原是想穿過來讨個好喜氣,卻不料織繡所那沒做出來,隻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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