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羊那天穿着一件大白T和一條淺藍的牛仔熱褲,反扣一頂紅色的棒球帽,頭發又黑又長,直到腰際。她沒有紋身,也沒有金鍊子,但看上去還是挺嘻哈的。牛大王一見她就狂叫“好腿好腿”,她扭頭就走。被牛大王又哄又求拉回來以後,朋羊交了牛大王這個朋友。牛大王在音樂上其實是有想法也有才能的一個人。他幾個月前參加了一個新的說唱選秀節目《王者說唱》,可惜在進十六強的時候就被淘汰了。不過牛大王參加這個節目,為他自己和他自己的廠牌都積累了一點名氣人氣,雖然是很小規模的。
朋羊估計牛大王見她這身打扮要笑瘋掉。
一點都不real!牛大王大概會這麼笑話她。
九點半以後,天漸漸有些暗了,夏日的河風很清涼。
比約定時間早了十分鐘,朋羊到了跟Liam約定好的酒館。酒館裡滿是人,多數看上去仍是像金融城的上班族。朋羊在酒館裡外轉了兩圈,看到好幾個亞裔女性,但一個亞裔男性都沒看到。當朋羊第三回路過吧台時,她本想要杯雞尾酒,但因為兩個陌生男人的搭讪,她又匆匆離開了。她再次來到酒館外時望到最邊緣的一個木桌邊好像坐着一個亞裔男人。她不敢确定,小心打量着,緩緩走過去。那人正低頭看手機,朋羊的手機這時震了一下。
【我到了,灰襯衫。】
朋羊還在想怎麼回,擡頭時,Liam看向了她。
朋羊整個人一凜,泰晤士河上的吹來的風讓她渾身起了起皮疙瘩。就是這個男人說做-愛是個溫柔的詞。
Liam跟她想的有點不一樣。他戴了一副金黑的眼鏡,是複古的圓框。他的發型也跟他Tinder上的那張照片不太一樣,那張照片上就是很利落的短寸,但他真人的發型有點像英劇《PeakyBlinders》裡剃刀黨的發型——這個發型在英國男人裡可能流行十年了。之外的,朋羊确定那張照片上的人就是這個男人。他很英俊,英俊得……有點眼熟,他看着不像三十五歲。當然,作為一個亞裔男性,看上去不像三十五歲一點也不讓人意外。就像他說的,他穿着灰襯衫,袖子卷到了胳膊肘。露出的小臂很結實。他說他健身,但他的身材并不是虎背熊腰那種,更像足球運動員或者網球運動員。從照片裡看,則是像模特。
“Moons?”Liam站了起來,很禮貌地問道。他沒有笑,他也在觀察她,很不明顯。
朋羊已經走到了木桌旁,她依然看着Liam的臉,有些木讷地點頭。她緊張的時候不會躲開别人的目光,反而會使勁盯着人的眼睛看。這是自她青春期就有的反向形成,有時候會被人認為很不禮貌,有時候又會被人認為很有攻擊性。
“你還好嗎?你想喝點什麼?”Liam與她對視,用标準的英式英語問。他沒有坐下,顯然在等她先坐。
他的聲音和口音,像紅色雙層巴士上一個廣告裡說的,可以催情。朋羊僵硬地坐下,忽地冒出一句中文,“紅酒兌可樂。”
Liam一愣,隻是一刹,他也換了中文。“無糖的?”
Liam的中文發音很準确很飽滿,沒有任何口音,聽着不像老外說中文,但聽着也不像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可能因為發音部位還是像說英文時一樣靠後。
朋羊意識到他是在問可樂,她嗯了一聲。
Liam起身,看着她說,“我很快回來。”
聽在朋羊耳朵裡,這句話更像是“不許走”和“我知道你不會走”。
Liam一走,朋羊立刻拿出手機,搜索喻子延。在Liam回來之前,她退出了頁面,收起了手機,竭盡所能保持鎮定。
Liam拿回來一杯紅酒和一杯看上去是威士忌的東西,以及一罐無糖可樂、一罐紅牛和一杯冰塊。
朋羊冷不丁說道:“你跟我一樣沒品位。”
Liam已經坐下,他聳了聳肩,拉開那罐可樂推給她,又拉開了為他自己準備的紅牛。“我喜歡Scotch(蘇格蘭威士忌),我喜歡紅牛。”他說完,夾了兩塊冰塊到杯子裡,看着她的臉,換了英文說,“我相信我的品味,你也應該。”
朋羊聽得懂,可她太緊張了,喘不過氣,就隻會一動不動地盯着Liam的臉看。也許Liam會以為她英文太爛,沒聽懂他的英語,更沒聽懂他的暗示。在之前的Tinder的聊天裡,她可能就有語法錯誤,即便沒有語法錯誤,很多用法應該是不夠地道的。對于母語英語的人來說,這是一看即知的事。隻不過以這個男人的修養和城府,他多半不會指出或者表現出來。尤其考慮到他今晚的目的是取樂。
她盯着Liam看,Liam也盯着她看。“你戴……”Liam想了下那個詞,他說中文時語速比較慢,“隐形瞳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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