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籬笆已經倒了,裡面也黑洞洞的,楚長歡看着手裡依舊勉強堅持着的火折子,心道:
再撐一撐、再撐一撐。
火光映照下,她已經看見屋子裡有一把正對着門口的木椅,雖然它早已破舊不堪還結滿了蛛網,但好歹能坐一下。
一隻腳邁入門檻,風一吹,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竄入鼻腔,勾起了那段不好的記憶。
她的步伐僵在了門前,遲遲沒有動作,一旁的毓轲見她不動,捂着肚子催她:“怎麼了歡兒?怎麼不進去?”
她低頭沉吟片刻,邁進去的腳又撤了回來,沉聲道:“三嫂,你再撐一撐。我上山時看見有一家醫館,我們現在離它不遠,你這病拖不得,這樣、我背你去醫館好不好?”
說罷,她正要動作,毓轲挂在她肩膀上的手卻像蛇一樣纏住了她,楚長歡還以為是她難受的厲害,偏頭對上她那雙透徹得不能再透徹的眸子時,腦海裡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三嫂?”
“歡兒,我好冷啊。”
毓轲冰冷的聲音在這間破屋裡回蕩,還沒等楚長歡反應,隻見她長袖一揮,手裡的火折子被她拍飛了出去,楚長歡眼疾手快地想要去接,那火折子打了個轉燎上了她的手背,她忍痛沒有縮回手指,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火折子裡的微火掉在地上,頃刻燒成了一片火海。
她剛才聞到的味道,是煤油。
這世上沒人比她更熟悉煤油的味道了。
楚長歡想要掙開她禁锢在她肩膀上的手,卻不知到看起來那麼柔弱的女子卻又那麼驚人的力量,她沒有掙紮的餘地,隻能眼睜睜看着毓轲把她拖進火裡。
毓轲那張姣好的臉變得異常猙獰,她邪笑着鉗住她的脖子,高高舉起,衣角也跟着燒了起來,楚長歡雙腳垂在半空,奮力掙紮,卻依舊是無用。
窒息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歡兒,這麼心疼你三嫂,三嫂就恩準你,再陪陪我吧。”說罷,她大手一揮,楚長歡被狠狠摔在了鐵架子上。
跌坐在火海裡,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哪裡疼了。
哪裡都在疼。
她看着四周肆虐的火舌,有了上輩子死過一次的經驗,她大概明白,這次,她怕是又活不成了。
毓轲踏火而來,月白的裙子早就被燒得破破爛爛,楚長歡坐在那裡看着她步步逼近,看着她越來越瘋癫的笑容。
她用她僅剩的一點力氣,輕笑道:“你真是瘋了。”
毓轲的面容在火光裡變得扭曲,楚長歡眼皮很沉,同時也看見了她被燒得血肉模糊的手,以及手裡緊攥的那把碩大的錘頭。
她很難描述面前的這幅詭異場面,可能究其一生她都難以理解,為什麼看上去這麼瘦弱纖細還大着肚子的女人可以輕而易舉地舉起她,扔掉她,然後高舉着看上去足有幾十噸重的鐵錘,把她一點點砸得渣都不剩。
她輕歎了口氣,閉上眼,準備迎接生命中的最後一擊。
也不知道這次死,還能不能重來一次……
預料之中的痛并沒有發生。
她甚至聽到了楚君徹那個家夥的聲音。
“楚長歡!”
是幻聽嗎?
應該是吧,他現在應該在山頂匪窩裡面一顆一顆人頭地數他的功績。
還沒等她想完,隻覺得身子一輕,再擡眼時,她已經被楚君徹抱了起來。
對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生死關頭,她竟然還有心力感到尴尬、
不過……好像少了什麼。
對了,那個鐵錘妹妹呢?
她正要開口問他,卻見他背後突然閃過一個白影子、
毓轲如鬼魅一般從火裡蹿了出來,高舉着鐵錘,眼看就要把兄妹兩個一起砸成肉泥。
“小心!”楚長歡一怔,下意識抱住了楚君徹的腦袋,楚君徹行軍多年,機警早就刻在了骨子裡,他閃身躲過一擊,又掙開楚長歡的胳膊把她像是小貓小狗一樣往懷裡一捂,拿披風遮住她,徑直往門外沖。
毓轲掄着錘頭奮起直追,眼看就要挨到楚君徹的衣角,卻聽見一道破風聲。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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