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莫的太傅府位于北宮門兩條街外的秦橋街上,楚長歡打馬長街,遠遠就看見太傅府門前停着輛馬車。
馬車上挂着“國子監”的牌子。
太傅府中在國子監任職的人有兩個,便是程南星的那一對雙生姐姐。
她思慮片刻,調轉方向來到馬車跟前,恰巧和剛剛下車的程春萱打了個照面。
“殿下?”程春萱看着馬背上的人,呀了一聲,趕忙行禮,“微臣參見公主殿下。”
楚長歡點點頭:“免禮。春萱姐,程南星在不在府上?”
程春萱直起身來,往門裡望,她也是剛剛從職上休沐回家,連家門都還沒進,哪裡知道……
“小星去醉春煙了,卯時走的,好像是約了朋友。”
這聲音和程春萱的一樣,但程春萱卻并沒有開口,楚長歡循着聲音看去,一位長相與程春萱肖似的女子就站在不遠處,她一襲湖藍長裙,手裡還提着個食盒,迎上楚長歡的眼神,她伏了一禮:“見過殿下。”
“多謝棠棣姐。”楚長歡沒空和她們寒暄,颔首回應後,一勒缰繩,小棗又帶着她飛奔出去。
“公主這是怎麼了?慌慌張張的。”程春萱心有餘悸地捂住胸口,看着走來的程棠棣,擔憂道,“可是小星他出了什麼事,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跟去看看?”
“沒事的二姐,他們前一陣子不是鬧别扭了嗎?我看啊,公主這十有八九是去找那臭小子算賬的。”
“可是……”
程棠棣扯了扯程春萱的袖子,笑道:“好了别可是了二姐,你剛下職,先回去沐浴更衣吧,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福記點心,再不吃就要涼了?”
醉春煙是玉京最有名的舞坊,在城東,離太傅府與皇城都不算近,但對于楚長歡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
因為那舞坊正對面,就是鴻胪寺卿沈仲刈所在的沈府。
是沈故言的家。
她追沈故言追得最狠的那段日子幾乎是住在了醉春煙,她在那兒包了整整一層,日日歪在窗子旁邊目不轉睛地盯着沈府大門,隻要瞧見沈故言出門,她就揪一朵手邊的牡丹砸下去,習武之人,準頭都很好,她總能精準地砸在他的身上,再在他擡頭的那個瞬間,挽上一抹萬分嬌俏的笑來。
“沈公子,您這是去哪兒啊?”
若是如今回頭再看,楚長歡隻覺得自己蠻橫無理,若不是沈故言有着頂好頂好的脾氣,換個人,怕是早就被她這日複一日的騷擾惹怒了。
不過好在,她看上的是沈故言。
他會彎腰拾起那朵砸在他身上的花,然後拿着花莖對她揖一揖手,用很溫潤的聲音告訴她自己要去哪兒,見什麼樣的人。
他是這世上頂好的人。
楚長歡坐在馬背上,看着面前那大大的“沈府”二字,怔忡過後,她翻身下馬,把小棗安置好,三步并作兩步地上了樓。
二樓的某戶軒窗後,有人落目在那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上,直到那個紅衣身影淡出視線,才将将收回目光。
程南星擱下酒杯,不解地問道:“故言,你天天看那四書五經,滿嘴的之乎者也,真的不累嗎?”
沈故言眉頭松動,笑着搖了搖頭:“這四書五經,也并非隻有之乎者也,如果程公子認真學過,自然會明白其中道理。”
“這還用你說?”程南星撐着腦袋直發愁,“我倒是想學啊,可這知識它不進腦子啊!”
“也不知道最近他們一個兩個都在發什麼神經,我爹我娘我那兩個姐姐,他們逼我念書我也忍了,畢竟早就習慣了,可楚、”他說了一個字,突然想起來面前的人姓什名誰,趕緊改口,“可君衍那個死丫頭也不知道哪根筋搭不對了,她竟然也勸我念書考科舉?她和我那可是青梅竹馬,我是個什麼人她最清楚不過,明知道讓我念書比殺了我還難受,她還逼我去考科舉。”
“你說,她是不是很可惡!”
沈故言的耳朵動了動,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拿起茶杯,溫吞地啜了口茶,當薄唇挨上杯沿時,房門從外面被人直接踹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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