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歡回到浮生一夢時,梆子聲剛剛敲過三下,她倚窗目送着打更人走遠,輕身翻上屋頂。
浮生一夢的屋頂使用玉瓦砌的,夏日裡躺在上面冰冰涼涼,就像是天然的冰床。
她仰躺在屋頂上,翹着二郎腿數星星,她不認識什麼星圖星雲,也沒有某些人那一肚子的詩書,她就是纨绔,是百姓們口中的“草包公主”,她也從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直到那個人出現在她生命裡。
他闆着臉,十分認真的告訴她:
“殿下,這樣不好。”
她終究還是做夢了,夢到了他。
那天是她十六歲的生辰,也是她一年中最開心的一天。
按昭皇的話說就是,每年的臘月初九,就由她來當一天的“皇上”。
當然,她是不敢真的在這天代替她父皇坐龍椅上朝的,她能做的,也隻是當一個說一不二的小霸王。
而十六歲的楚長歡,選擇了拿着這“霸王權”,好好整治一下她之前看不慣的人。
這其中,潭平公主自然首當其沖。
生辰宴辦在流雲水榭裡,小壽星楚長歡高坐在主位,這日初雪霁晴,陽光很足,她仗着自己身子骨強悍,怎麼也不肯披上那條笨重的狐裘,隻為了能夠更好的向赴宴的賓客,尤其是那幾個公主,顯擺她身上穿着的這條浮光錦做的廣袖留仙裙。
千金難買的浮光錦,被稱作“天上仙”才可得的留仙裙,全被她穿在了身上。
她身量不高,雖然自小習武,但身上的腱子肉卻沒什麼存在感,小小一個人,被包裹在火似的一團裡,她驕矜地揚起小臉,睥睨着台下的賓客。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踏入她的視線的,一襲青衣,看不出是什麼名貴材質,也沒戴什麼配飾,隻在腰間束了圈玉帶,帶子上系着個針腳細密的荷包,随着他的動作而随之搖擺。
他的氣質确實出衆,若是在那些爛俗話本子裡,她定然要對他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三間非卿不娶。可現實是,玉京并不缺這種溫潤公子,楚長歡也并不喜歡白斬雞類型的男人,是以,她隻是這麼略略瞥了一眼,就轉頭看去了别處。
在場衆人,有的是比他更能引起楚長歡興趣的人,譬如……
潭平。
楚長歡還沒忘記那次在太後壽宴上的仇,是以,她特意點了潭平出來,讓她來親自展示一下她帶來的禮物。
那是一幅她寫的字,輔以山水風光。
潭平寫得一手好字,畫得一手好丹青,楚長歡雖然很不喜歡她這個人,但平心而論,她還是很欣賞她的手藝的。
如果她……沒有招惹到她的話。
“不、不對,我的畫呢?我的字呢?”
潭平看着眼前完全空白的畫卷,瞬間慌了神。
楚長歡一手撐在下巴上,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潭平,你的禮物,你來問我?”話落,她尤嫌不足,站起身一步步走下長階,因為裙擺太大,十來個婢女擁簇在身後為她整理裙子,隻是這幾步路,排場、臉面,全被她找回來了。
“潭平,本宮知道,你向來不喜本宮,太後壽宴上的事,本宮就當你是無心之失,不跟你計較,可如今,你既然收了我的拜帖,赴了我的生辰宴,本宮還以為,你是真心想與本宮化幹戈為玉帛的,沒想到……”她走到潭平跟前,仔仔細細地欣賞了一陣她那張面如菜色的臉,又把目光落到那張白花花的畫卷上,眸子一凜,“潭平,你竟敢用一張空白的紙來敷衍本宮。”
“我沒有!”潭平氣得跳腳,卻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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