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行至夜黑,正值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荒山野嶺,連破廟也沒一座。
“你總該知道我為何總是夜半行路了吧?有些時候就是不趕巧,又有甚麼辦法,在這裡歇息,還不如再堅持着往前走走呢。”
皎潔的月光下,謝老呱呱地說個不停,排解一直趕路的煩悶。
“幹脆就在這邊上歇了吧,也沒什麼怕的。”王索明倒覺得不必非要找個地方過夜。
“莫要急嘛,在山野間過夜最好要尋到人煙,否則什麼豺狼虎豹倒還好說,但些個山精鬼怪,真叫人頭疼。”
謝商陸悄然間加快了步伐,好像想起什麼不愉快的往事,王索明隻得牽緊驢子,防止它在山路上踏空。
“嗬,遠處有火光!”王索明喊道。
二人見着這光,俱都精神一振,驢子更是興奮,但隊伍緊趕慢趕,從看着光到走到近前,仍用了半個時辰。
到了跟前,第一眼看見根一人高的方形立碑,上書模糊漢隸“常樂界”。立柱旁有篝火和馬匹,十餘人散布在周圍。
有穿短衫的,有穿長衫的,有背書箱的,有挑貨擔的,當然主要的,是攜着兵器的江湖客。
人群按圈子分開,長衫能和書生湊一湊,短衫和貨郎擠一擠,江湖客們彼此防備,倚刀抱劍半睡半醒。
“又來二人!”有大嗓門夜半無聊,向着這邊吆喝一聲。
“行路至此,這邊歇息,各位可還方便?”謝商陸拱手問道。
見來人是須發花白的行腳大夫,帶着一個鄉裡少年,衆人頓時松了口氣。
“這裡有篝火,想要湊近點就去撿些柴。”有個刀客向這邊喊道。
老頭上前攀談,卸下包裹安置驢子,王索明取了雁翎刀,鑽到林裡對些個枯樹稍加劈砍,就搞定了今夜驅寒所需。
他隻去了柱香的功夫,卻背回一捆長短一緻,粗細合宜的柴來,注意到這一點的刀客眼神一凝,又将松開些許的刀把子往手裡攏了攏。
王索明往篝火裡添柴,火撲地一下旺了起來,取出兩個饅頭略加烘烤,就和謝老頭分食起來。
面粉經過清微烘烤,散發出一股的甜絲絲的焦香,二人狼吞虎咽地消滅饅頭,卻有些噎得慌。
“在那古碑背面,有個泉眼。”刀客又出聲提醒道。
王索明走過去一看,果然有汩汩流水從一石眼中冒出,清澈冷冽,大喜,當即裝滿水囊,又給驢子舀了一瓢。
“多謝壯士指點,不知此為何地?”王索明問向說話的刀客。
“這個地方喚作湧泉石碑,在冀州野外行走的人大都知道,這裡漢屬常樂郡,長樂郡本有三十二塊界石,但跨越千年到了今日,隻餘下這一塊,恰巧旁邊有一眼泉,久而久之,就被稱作湧泉石碑。”
這刀客見王索明落定,滔滔不絕地擺了一大段話。
“因為四周開闊,地面多有大石,濕氣較弱,又有泉眼,所以行腳之人多愛在此歇息。”他補充道。
“閣下博聞強識,甚是佩服,在下萊州王索明,敢問閣下姓名?”王索明拱手道。
“冀州譚夕,江湖人送美稱霄漢刀。”
“倒是譚豪俠當面,久仰久仰。”謝老聽過這個名字,倒是個真俠客,立即抱拳行禮。
譚夕,冀中辛集人,單臂停馬,鬧市除兇,後受大禅寺高僧傳授高深刀法肝膽照,從此除暴安良,氣魄淩霄漢,得了霄漢刀名号。
正所謂是,氣魄霄漢起,紅塵肝膽照。
胸襟闊大,武藝精深,才有底氣在郊外深夜喚生人近前歇息。
“老丈,這鄉裡生意可還好做?”
謝商陸搖搖頭:“一言難盡,這生意你說它不好做,病弱之人良多;你說它好做,可都是囊中羞澀的窮苦人家,倒貼藥錢也不勝數。”
“先生高義,在下佩服。”這霄漢刀聞言,趕緊低頭翻找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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