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車子停得不遠。許孟陽還記得拿出遙控鑰匙開門,彎身半坐半倒地歪在副駕駛座位上。
幾乎在沾到座位的刹那,他就閉上了眼睛,仿佛力氣徹底卸盡。
夏昕給他系好安全帶,不放心地問:“你還好吧?要不要喝點水?”
許孟陽沒回答,隻是輕輕搖搖頭。
夏昕看了他片刻,繞到駕駛座,調整好座椅啟動車子,又轉頭看了眼眉心微微輕蹙,像是很難受的男人:“你要是想吐跟我說,我馬上靠邊停車。”
許孟陽低低嗯了一聲。
車子上路,她努力開得平穩,一面注意路況,一面時不時觀察他的狀态。好在他沒有因為乘車而變得難受,反倒是眉頭漸漸舒展,看起來倒是像睡了過去。
夏昕打開音樂播放器,裡面傳來清緩低柔的輕音樂,應該是他常聽的曲子。
在這熟悉的音樂聲中,男人的眉頭徹底舒緩開來,呼吸也變得深沉。
也不知是因為音樂,還是餘光中那放松的面容。夏昕的心情也在這個夜晚,變得平靜舒朗起來。
車程并不遠,不過半個小時,就到了許孟陽的小區。
夏昕在大門口熄了火,輕輕喚他:“許孟陽,到了!”
沒有回應。
夏昕又伸出手,輕輕推了推他:“醒醒,到了。”
男人依舊沒回應,隻是忽然擡手,将她放在肩膀的手拉下來,攥在掌中,口中含糊不清地嘟囔一聲“别走”,然後又繼續一動不動靠在椅背上,呼吸沉沉。
他骨節分明的手心溫熱幹燥,指腹間有清晰明了的薄繭。
夏昕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隻是認真凝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這是一張英俊清朗的臉,但若仔細看,會發覺他的眉心始終有一點淡淡的郁結。
關勇說他總是為别人着想,很少為自己去争取什麼。
她想應該是的,除了他那些她并不了解的成長經曆,他失去的家人,或許還有林茵周森,甚至當年的自己也是。
若不是今晚關勇無意間提起,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年自己能平安無事地過完高中最後幾個月,是因為他。
她還記得那個夜晚之後,她好些天都沒再理他。因為他和林茵的關系,她把他收繳她刀這件事,蠻不講理地歸為是為了林茵,且将他打入陳運飛之流。
她不僅在學校不和他說任何話,那個周末上午補完課,也沒再去許記茶餐廳。
現在想來,她對許孟陽的心思,也就是在那時,悄無聲息地發生了轉變。
一開始她還沒意識到,直到聽說賀啟明和林茵的绯聞,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對賀啟明那點還沒捋明白的心思,不知何時消失殆盡。
賀啟明和林茵應該是一塊準備藝考而走近,郎才女貌,同進同出,風言風語自然就來了,
連她這種遊離于班級八卦之外的人,也隐隐聽到關于兩人在一起,或者賀啟明喜歡林茵的傳聞。
這兩人一個花一個草,實在是般配得很,仿佛不傳出點什麼,都對不起兩人的身份。
然而她聽到這消息時,心中毫無所動,甚至覺得有些無聊。喜歡林茵的人太多,多一個賀啟明也沒什麼奇怪。同學熱衷這兩人的八卦,無非是因為賀啟明在林茵的愛慕者中,應該是最耀眼的一個。
當然,除了許孟陽。
除了見仁見智之外的外貌,無論從任何方面,在她看來,許孟陽都要比賀啟明更加優秀。隻是他在學校太低調,跟背景闆沒什麼區别。雖然為林茵做過很多事,但和她始終保持着距離,連話都很少說。久而久之,大家習慣了他對林茵的好,卻也不會有事沒事就八卦兩人的關系。
也就是在賀林二人绯聞滿天飛時,夏昕才忽然又想到許孟陽和林茵的關系。雖然那幾天沒搭理他,但還是忍不住悄悄觀察他的狀态。
隻可惜沒從他臉上發現任何異常,完全不像一個失戀的男孩子。反倒是自己莫名焦躁不安——因為她隐約意識到了自己對許孟陽的過度關注意味着什麼。
這種感覺非常糟糕。
她跟尋常少女不一樣,這種事不能給她帶來快樂興奮,也不會讓她黯然神傷。她更多的是一種别扭的厭棄和煩躁,就像之前她明明對賀啟明有那麼一點不尋常的心意,卻總是在他面前表現得傲慢不屑,甚至還會出言不遜,仿佛多讨厭這個人似的。
在意識到自己對許孟陽的心思後,她這種心理又故态重萌。然而許孟陽和賀啟明畢竟不一樣,不,許孟陽跟她認識的所有男生都不同。她根本無法在他面前展示自己的傲慢,他不僅成績比自己好,還會雕刻會打球,甚至已經開始自己打工賺錢,不像她一邊想着反抗夏勝南的暴政一邊又不得不仰仗她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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