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被周圍祥和溫暖的節日氛圍渲染,歲玉這次看見韓今越後,說出的話倒也不像往常一樣咄咄逼人。
她站在原地,等對方走近後,問:“韓總怎麼有閑情逸緻來這種地方?”
韓今越停下腳步,他低頭看着歲玉:“你不肯見我,我就隻好主動來見你了。”
“好久沒看到你了,”男人強行克制住擁抱她的欲望,“不知道你最近過得好不好。”
盡管他一直派人看着歲玉,盡管他手頭有她最近的各種照片,可當這個人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眼前時,韓今越才有種落到實處的踏實感。
歲玉不想在今天和他再爆發無謂的争吵,于是沉默不語地轉身,繼續去看聖誕樹。
她不說話,韓今越并不奇怪,他走上前和她并肩,問:“你很喜歡聖誕樹?”
“還行。”
那就是喜歡。
他将這件事記在心裡。
韓今越站在她身邊,想說的話就在嘴邊打轉,但一時間他竟然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恐怕任誰都想不到,堂堂漢江集團的董事長,竟然也有如此躊躇的一天。
但猶豫不決到底不是韓今越的作風,他定定神,低聲說:“歲歲,我解除婚約了,之前的事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
正仰頭看着聖誕樹的歲玉身形微不可查的一僵。
過去她還天真時,不是沒幻想過韓今越能這麼溫柔的待她,但那些千般憐惜、萬般寵愛的呢喃細語,終究也隻存在于床事後的溫存。
歲玉剛準備開口說話,右手卻被韓今越牽住并十指相扣,她低頭目光微凝,韓今越此時卻順勢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玉镯子給她戴上。
在歲玉的注視下,他說:“玉能養人,和你的名字也配,戴着吧。”
這會又是一次來自獵人的溫柔陷阱嗎?是不是一旦她上當,就再次被摔得粉身碎骨。
察覺到歲玉想要抽身的意圖,韓今越牢牢地握住她的手,不容許她離開。
男人的目光堅定,隐隐帶着盯上獵物後的不肯罷休:“收下,歲歲,就當賠罪。”
“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好不好?”他低聲說,聲音中帶着明顯的懇求。
*
歲玉最後到底還是收下了玉镯,隻是并未答應韓今越。
傷害是已經刻入牆中的釘子,不會随着時間的轉移和話語的撫慰而消失,歲玉比誰都明白這一點。
在韓今越牽着她的手往回走時,歲玉無數次暗自使勁想要抽手,不料卻被對方牢牢握住不肯放。
“韓總,”她提醒,“松手。”
然而韓今越不僅巋然不動,反倒跟她談起了往事。
“當時從帝苑回來後,”他低聲道,“說的那些話傷害你了,對不起。”
歲玉睫毛顫了顫。
她沒回應他的道歉,同樣也不習慣他們之間的溫情脈脈。
“韓總既然有心想道歉,”女人故作輕松,“不如大發善心,把跟着我的保镖撤掉?”
聽到這話,韓今越當即黑了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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