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裡,奶奶一直都是一副惡婆婆的嘴臉,她眼裡容不得沙子。奶奶的不公平對待,讓我為母親感到不值,同時也很委屈,我也為母親打抱不平,經常和奶奶對着幹。因為一件事讓母親和奶奶的婆媳關系更加緊張,而我也是受害人。
奶奶的摳門我已經司空見慣,不足為奇了。但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她把錢縫在褲衩子上包着,經常随身攜帶,幾乎寸步不離的穿在身上。這天,奶奶大喊大叫,“誰偷了我的錢啊?這該天殺的,他不得好死,哎呀!我不活了,我的保命錢啊!到底是誰這麼喪良心啊!一個老太太的錢都偷,誰拿了我的錢,他也沒命用,這該殺的,讓我知道,老娘饒不了你!”我尋着聲音走來,隻看見奶奶一屁股坐地上,嘴裡一邊哀嚎,一邊咒罵着。我沒走近她,她看見我回來,繼續哀嚎着,随即問我,“你這死孩子,跑哪了去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還有心思在外面鬼混,看見我的錢沒?是我縫在一條紅褲衩上包着的,有一千多塊呢!不知是哪個該殺的偷了”我暼暼嘴,心裡想着,活該你被人偷了,誰叫你這麼摳門,還這麼小氣,還從來沒有想過給我一分錢,這就算了,還天天甩臉子給我媽看,對她不好,還經常罵我。
我怔怔站着,奶奶見我一動不動,就立馬罵我,“一點良心都沒有,有什麼樣的媽就有什麼樣的女兒,一點教養都沒有,尊老愛幼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也不想着來拉我起來,幫我找找,像個樹樁一樣杵在哪兒,呆頭呆腦的,以後能有什麼大能耐”我本來想幫着找找的,如今聽到這些話火氣一下全上來了,我氣憤着說“憑什麼說我媽?說我就行了,我媽對你已經夠好了,你還不知足。活該你的錢被人偷,我才不幫你找”奶奶氣的臉色鐵青,見我不但不幫她,還說她活該,頓時火冒三丈,指着我就開罵“哎呀!反了天了,你不但沒有教養還不懂尊老愛幼,現在還來指責我,還說我活該,我看你不但欠罵還欠揍呢!說不定就是你處心積慮偷了我的錢,還裝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哎呀!家賊難防啊!家門不幸啊!我咋這麼苦命啊!我不活了,不活了”我真是欲哭無淚,有苦難言。奶奶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可以借鑒學習一下,不但倒打一耙還學會誣蔑了。我站在這,啥都沒幹,咋就偷錢了,還真是腦洞大開。
事情的發展讓我始料未及,我始終沒再邁出一步,呆呆站在原地,等待母親回來處理這件事。母親是四點多回來的,一見這種情形,頓感不妙。在地裡幹活的父親被母親叫回了家,應該是叫父親來為我主持公道。奶奶見爸爸媽媽回來,沒了剛才的嚣張氣焰,拍拍屁股就爬起來了,拉過父親,說“兒啊!娘的錢被人偷了,我縫在褲衩子上的,沒人知道啊!你養的好女兒不幫忙就算了,還說我活該啊!我不活了,不活了”父親已經見怪不怪了,闆着臉,說“咋可能是她偷的,我自己的孩子自己還不知道嗎?雖然任性了點,但是品行沒得說,這種小偷小摸的事不會做”奶奶又繼續補充,“沒準是她媽教唆的呢!有大人撐腰,她咋不敢做”父親皺着眉頭,大聲呵斥,“娘,可别亂說話,你有啥證據證明啊?還是你親眼看見了,這種話一但說出口就收不回了,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話,會害死人的”奶奶不再說話了,小聲嘟囔着什麼,誰也沒聽清。
父親建議全家人一起幫忙找找,實在找不到再想辦法。最後在櫃子角找到了褲衩子,剪開褲衩子,錢還完完整整的包着。奶奶喜笑顔開,忘卻了剛才的不愉快。可是對于我和母親來說,卻是忘不掉的,成為我們一輩子的陰影。母親因為此事和奶奶的關系更惡劣了,我也更讨厭奶奶,幾乎不和她說話,也不理她。如果找不到錢,那麼我将百口莫辯,那麼是不是就認為我偷的,或者認為是母親教唆我偷的呢?我心裡一陣涼意,原來在奶奶心裡,我們還不如一個外人,對外人還和顔悅色呢,對我們呢?外人沒有懷疑,倒懷疑我們?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她不知道嗎?還是在裝糊塗,我不想再多想,因為會讓我越來越感覺到她的冷漠無情和自私自利。原來錢對她來說這麼重要,不惜誣陷自己的親孫女和兒媳,錢找到了就喜笑顔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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