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毓在一旁道:&ldo;是,懷王殿下在玳王殿下請柳相留步之前就及時開口相留,看來玳王殿下确實找柳相有要事。&rdo;今天雲毓算是和本王的啟檀侄兒耗上了,一個比一個說話聽着别扭。幸而柳桐倚看上去像沒在意什麼話外音,啟檀很及時地道:&ldo;是這樣,前日勞煩柳相和懷王皇叔一起替我鑒别出了假古董,讓小王少花了一大筆冤枉錢,故而今日小王在府中備了一桌席,請皇叔和柳相今晚務必賞光。&rdo;啟檀這孩子,不枉我從小疼他,越來越會做事了。柳桐倚沒怎麼太推辭,很順利地答應了。本王肯定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雲毓道:&ldo;看來真沒什麼事的是臣,臣先告退了。&rdo;作勢轉身要走,啟檀立刻道:&ldo;也請雲大夫賞光,方才小王打賭輸了,理應請雲大夫吃飯。&rdo;又向我道,&ldo;皇叔,是吧。&rdo;怎麼啟檀今天講話如此古怪?我隻得點頭道:&ldo;那是那是,理所應當的很。&rdo;雲毓看看啟檀又看看我道:&ldo;那臣便當真去了,玳王殿下府上的好酒可别藏着。&rdo;啟檀即刻笑道:&ldo;當然,小王若敢藏着,皇叔肯定不會讓。&rdo;眼看皇城大門近在眼前,啟檀忽然拉着我的袖子,将我向後拖了幾步,露出一抹暧昧的笑,伏在本王耳邊小聲道:&ldo;皇叔,雲大夫和我一道跟了你半天,看着你隻管和柳相挨着走。等會兒吃飯的時候柳相由侄兒應付,皇叔隻管和雲大夫說話。&rdo;我被風噎了一下:&ldo;雲大夫?&rdo;啟檀頓頓本王的袖子,左眼眨了一眨:&ldo;皇叔,旁人看不出,侄兒都知道。&rdo;你……知道啥?你知道個啥!啟檀在我耳邊道:&ldo;我上次還和皇兄說來着,這麼些年了……唉……&rdo;他抛下這句話,松開本王的袖子,直沖着柳桐倚去了,&ldo;柳相。&rdo;我算知道了,皇上說我與雲毓不清不楚,是誰在他面前起的頭。對玳王,本王已經絕望了。我被他怄得肺疼,連句小王八都不能罵他。他是小王八,我還是小王八的叔。我順着肺氣回府換上便服,到了玳王府。柳桐倚和雲毓都已經在席上坐着了,啟檀很能折騰事情,四個人吃飯,他搞了兩張桌子。兩張長條案桌,在小廳兩側對面擺放。案桌上各自擺着酒菜。每張案桌後有兩個座椅。正好他和柳桐倚一張,本王和雲毓一張。他挺會分。這張案桌和那張案桌之間隔着寬闊的廳堂正中,總有十萬八千裡。我道:&ldo;四個人吃飯,柳相和雲大夫都不是别人,你擺一張桌不就成了?又熱鬧又親切,難道怕皇叔和雲大夫跟你搶菜。&rdo;啟檀道:&ldo;皇叔、柳相和雲大夫都是貴客,擺張桌子堆滿菜太庸俗,不堪相待。一會兒我另有安排。&rdo;說着就提壺替柳桐倚斟酒,&ldo;柳相,請。&rdo;柳桐倚欠身:&ldo;臣當不起,自己來就行。&rdo;從啟檀手裡接過提壺,不知是否本王看錯,啟檀有意無意地摸了摸柳桐倚的手。雲毓拿着酒壺正斟酒,恰好我這杯斟完,用臂肘輕輕一撞我的胳膊,向啟檀那裡使了個眼色,他也瞧見了,那麼便不是本王多心。我一面吃菜,一面看對面桌,啟檀忙來忙去,沒怎麼停過,&ldo;柳相,你嘗嘗這個,這是西域那邊進貢來的,叫什麼什麼克腸,裡邊都是番豬肉,不是一般的豬。&rdo;庸俗。&ldo;柳相,覺得這道菜口味如何?淡了,還是重了?&rdo;我放下空杯,拎起酒壺再斟滿,雲毓執着筷子閑閑地撥着碟中的杏仁,啟檀今天把工夫全用在對付柳桐倚身上了,雲毓不吃甜鹹口味的東西,他眼前這幾道菜湊巧全是甜鹹的。我卷袖,把我跟前的兩道沒動的菜給他換了過去,雲毓低聲向我道:&ldo;臣怎麼覺得,玳王有些想和懷王殿下你搶人。&rdo;我皺眉,啟檀這孩子我記得從沒在這種癖好上和他皇叔我一緻過。雲毓似笑非笑道:&ldo;殿下不信就算了,要不要和臣打賭?&rdo;少頃,本王便明白了啟檀如此殷勤的真實目的。兩個下人擡着一張小桌走到小廳正中央,桌上放着一隻錦盒。啟檀笑盈盈地向柳桐倚道:&ldo;柳相,本王一直沒别的嗜好,就愛收些古董玩器,今日能請得你來,有幾件玩意兒,正好麻煩柳相再幫着看一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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