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不回來?”
“您要去哪兒?”少年問出口,又好像突然明白過來什麼,試探着問道,”要去……打仗了?“
面前人輕輕應了聲:“嗯。”
“這……”青淩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去哪兒啊?”
“北蠻。”鳳遇竹回道。
“北蠻——!!!?”青淩的聲音突然拔高,眼睛瞪得溜圓,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北蠻不是同我朝達成二十年互不侵犯盟約了嗎?怎麼突然又要開戰了?”
鳳遇竹一把捂住他的嘴:“……冷靜一點。”
環顧四周确定自己二人說話旁人聽不見,她眉頭微蹙:“北蠻撕毀盟約,近期頻繁騷擾邊境,怕是要有大動作了。”
青淩也意識到自己失态,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家主子放開自己。
“背信棄義的蠻子!”恢複說話自主權,青淩罵了聲,臉上展出愁容,“少爺您怎麼就被派去北蠻了呢?”
要知道北蠻之仗最是難打,其一北蠻地處平原氣候又極為惡劣,難藏匿自身,易迷失方位,大雪風暴更是難以防備;其二北蠻人體格健壯,生性彪悍,戰鬥時尤為勇猛,天朝的士兵很難與之抗衡;其三北蠻士兵極善騎射,又加上其礦産豐厚,冶煉技術成熟,一支玄鐵利箭,不知讓多少人聞風喪膽!
好在十年前天朝鎮國将軍鳳擒天率軍大敗北蠻,并達成二十年互不侵犯盟約,可誰曾想,這該死的蠻子竟背信棄義!
“旨意倒還未下來,聖上也未提及此事。”鳳遇竹回答道。
“……”青淩沉默了一會兒,看了鳳遇竹一眼,“少爺您吓死我了!”
“都沒影兒的事您拿來吓唬我啊?”
“我沒有吓唬你,”鳳遇竹道,“北上之人,必定有我。”
“為……為什麼啊?”青淩不解。
“我如今官職雖不高,可盯着我想要拉我下馬的人卻不少。”她同青淩解釋着,“這場仗我躲不掉。”
“那……那……”青淩說話都有些結巴,“少爺您怎麼辦啊?”
“利害相生,禍福相依。”鳳遇竹倒是十分平靜,“敗率雖大,可若僥幸戰勝,我在朝中,便可扶搖而上。”
青淩表情不算好看:“少爺……您都說了是僥幸,咱真的不能找個法子避開嗎?”
鳳遇竹輕笑一聲:“你見過怕水的漁民,畏火的廚子?”
“我為武将,怎能避戰?”鳳遇竹看向遠方,聲音堅定而有力,“保家衛國,本就是應盡之責。”
“若連戰場都不敢上,豈不是叫人贻笑大方?”
青淩安靜下來,他似乎是在認真思考什麼,片晌,擡眼看向鳳遇竹:“少爺,那您把我帶上吧。”
鳳遇竹歎出一口氣,搖搖頭:“這又不是踏青郊遊,哪裡能随便帶人。”
“我可以參軍,到時跟着您。”
“不行。”鳳遇竹無情拒絕。
“少爺——!”青淩急了,“當初您去南疆時就不帶我,北蠻兇險……我知道我功夫不及您,但照料您衣食起居,沒人比我更擅長!”
“您就帶上我吧!”
“好了——”鳳遇竹打停他,“你不要擔心,我能應付的。”
青淩停下話,臉上愁郁之色半點不作掩飾,他低聲喃喃:
“我們自小一塊長大,幾乎不曾分開過……若您此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
鳳遇竹沖着他的後腦勺來了一巴掌:“少咒我!”
青淩耷拉下腦袋,不再說話。
鳳遇竹無奈,歎出一口氣:“你留在家中,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青淩擡起頭,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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