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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換親(第1頁)

我叫程才,出生在一個小縣城裡,在家裡排行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大哥,我們之間隻相差一歲,我和我哥從小打到大。

我們老家在農村,離這個小縣城有一百多公裡,每年的春節,爺爺都會帶着我們回老家過年,因為奶奶生活在農村。

我爺爺初中畢業就去學徒,那時候學徒很辛苦,沒有工錢,隻要能吃飽肚子就行。

聽我母親說,爺爺在二十來歲的時候,離開了他學習徒的地方,徒步走了幾十公裡來到了這個小縣城,由于他的算盤打得好,做的賬目非常整潔清晰,在當地的一家單位做了一名會計。

我爺爺奶奶是近親結婚,他們育有兩個孩子,但都是天生殘疾,父親是聾啞人,叔叔是個傻子。

因為都是殘疾,所以沒有辦法上學,那時候還沒有聾啞學校,我爺爺就将父親送去學木匠。

至于我叔,因為他的腦子不好使,所以一直在家跟着我奶奶,有時候幫忙幹點體力活,我叔雖然傻,但他非常聽我奶奶的話,因為我奶奶對他真的很好。

多年以後,我的父親到了适婚年齡,因為是殘疾人,所以沒有女孩願意嫁給我爸。

後來,我爺爺就找到了他的兄弟,也就是我的二爺,他家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經過商議之後,他們決定用換親的方式為我爸尋得一門親事。

我母親家也非常窮,她在家排行老二,上面一個哥哥,下面三個弟弟,後來母親病故,她們最小的弟弟也跟着母親離開了這個世界。

就這樣,我大舅娶了我的姑姑,我二爺家的長女,也就是我現在的舅媽,而我爸就娶了他們的妹妹,這就是換親。

後來我爺爺通過關系把我爸和我媽從農村老家帶到了縣城。

我爸是木匠,我爺爺就想辦法托關系把我爸安排在一家建築公司,然後再從建築公司以借用的方式把我爸調到我爺爺的工作單位,這樣一來可以方便照顧他。

而我媽被我爺爺安排在了單位的大食堂裡當起了服務員,雖然工資不高,但好歹也算有了一份微薄的收入,可以減輕我爺爺的負擔。

我母親婚後第二年,就生下了我哥,後來又意外懷孕,母親覺得一個孩子太孤單了,兩個孩子可以有個伴,所以就留下了我。

聽我母親講,那時候國家已經開始實行計劃生育,但是國家抓的還不是很嚴,在我出生的第二年,國家對計劃生育抓得非常嚴,隻要發現有人生二胎的,就要面臨高額罰款。

大概在我三歲的時候,因為大人們要上班,沒有時間照顧我們,我爺爺讓我媽把我和我哥送到大院子裡的托兒所,那裡是單位裡職工孩子的集中營。

記得剛去的幾天,因為不适應,再加上害怕,剛進去就鬧着要跟媽媽走,但我哥不是,他好像到哪都是自來熟,我媽沒辦法就把我哥丢在托兒所,帶着我去上班。

後來爺爺知道我媽每次隻送我哥去,回頭把我帶去上班,他就狠狠的訓斥了我媽,從那以後,我和我哥一樣,每天上午七點半就送去托兒所,中午回家吃飯,下午繼續。

時間長了,也就适應了對周圍的人都熟悉了,就算我媽不送我去,我自己也能走路過去。

下半年,我哥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我爺爺我把我哥送到了工作單位北邊的機關幼兒園。

有一次中午,我把頭伸出門外,看見我哥跟着我爺爺身後往家走,我知道我哥放學了,一會媽媽就要來接我了,心裡非常開心和激動。

小時候跟母親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不管什麼事情或者在哪裡我都喜歡粘着母親,隻要母親不在身邊,就感覺渾身不自在,好像缺乏安全感。

小時候最怕的幾件事情,比如說理發,打針,還有就是吃面條。

以前的理發跟現在還不一樣,現在的都是電動的電推,而以前的都是手推,那玩意兒推不好就容易夾着頭發,特别的疼,感覺每次理發就像要了自己半條命似的,所以就害怕理發。

還有一個就是打針,小孩子最怕的就是打針,以前頭疼腦熱的基本上都是靠打針,而且一針下去就能見效,那時候基本上用的都是青黴素,效果比現在的好上百倍。

最後一個就是面條,小時候吃面條感覺特别難吃,每次聽說晚上要吃面條的時候,就會主動去盛面條,因為害怕家人給自己的碗裡盛上滿滿一碗的面條。

在那個計劃經濟的年代,能吃飽肚子就已經很不錯了,你買什麼都得用糧票糧票是二十世紀五十至八十年代,中國在特定經濟時期發放的一種購糧憑證。

記得小時候有一天晚上,爺爺為我和我哥盛好面條,然後就和爸爸去澡堂洗澡,因為晚上食堂有宴會,所以母親下班就晚一點。

我和我哥兩個人捧着碗,看着碗裡的面條,卻一點食欲都沒有。為了解決掉碗裡的面條。

我想了一個馊主意,決定以遊戲的方式解決掉碗裡面條。

我走進房間裡拿了一塊積木,然後出門外來到我哥面前,他看着我手裡拿的積木,但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我突然把積木放進他的碗裡,然後轉身就跑。

我哥趕緊拿從碗裡拿出積木,然後在後面追着我,就這樣,我們兩個人一邊跑一邊丢積木,碗裡的面條随着積木和我們的奔跑,有一大半都灑落在地上。

看到碗裡還剩下三分之一的面條,我和哥哥兩個人将剩下的面條全部吃光了。

後來爺爺跟爸爸洗完澡回來,看見碗裡的面條都吃完了,然後把碗筷洗完,放進了籃子裡。

第二天天亮,我和哥哥還在睡夢中,就被爺爺和父親叫醒了。

等我們穿好衣服,來到門外的時候,發現對面的爛泥地裡到處都是灑落的面條,當時心裡慌的一批。

父親抄起旁邊的棍子就是一頓猛抽,打的我和大哥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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