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燼玄主動與她搭話,“我的舊友,裴在竹,錢莊的小兒子。”
裴在竹再次被雷擊。
這是他第一次從程燼玄臉上讀出一絲讨好的意味。
他好像迫切地想要撇清關系一般。
可蘇蔓野竟然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不再作答。
“程哥,你把她趕走啊,她一個下人竟然在這裡吃喝!”
聽見這話,程燼玄猛地皺起眉,裴在竹看在眼中,露出個看好戲的笑容。
程燼玄擡起頭,平靜地看着他。
“你,從今以後,不許過來。”
裴在竹:“……!!??”
他猛地後退一步,顫顫巍巍地指着蘇蔓野,“你竟因為一個鋪床的下人,驅趕我?”
程燼玄黑着臉,剛想開口,蘇蔓野打斷他的話。
“是這樣的,鋪床的目的,主要,還是為了伺候主人睡覺。”
“誰不知道?鋪床不為了睡,還能為了什麼?”
他梗着脖子反駁。
蘇蔓野故意笑眯眯地湊到他跟前,單挑一下眉頭,“你說呢?”
“還能是什麼?總不能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有人伺候你睡覺嗎?毛頭小子?”
裴在竹的臉“騰”一下全紅,恨恨地跺腳,轉身就走。
“他才十六歲。”程燼玄收拾完殘餘,“别逗他。”
說完這句話,他就後悔了。
她笑得很好看,不該打擾的。
他無措地找些話彌補,“過些時候,我帶你去看花。”
蘇蔓野點點頭。
————
轎外的馬匹“嗤——”一聲停下。
蘇蔓野揚起簾子去看窗外,山谷偏陽處,樹木繁茂。
淡繭黃色小花三三兩兩簇在一塊兒,滿枝燦爛好似夜中屑金綴于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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