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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瀾，你太不了解煥日了。煥日強大到你無法想像。偷警方的情報這種事，煥日根本不屑于，也不需要。我當警察，有兩重任務。第一是故意向警方透露組織的行動信息，引你們去抓捕，給殺手的暗殺行動增加難度，這是對殺手的考核任務之一。第二則是通過我警察的身份來查證暗殺目标的可定罪性，如果法律可定罪，這個任務組織會拒絕；隻有法律之内無法定罪的目标，我們才會接受委托。”沈巍的下巴在趙雲瀾的頭頂輕蹭，享受着那柔軟的頭發摩擦皮膚的溫暖感覺。

煥日雖是殺手組織，卻從來不幹傷天害理的事；殺手雖然殺人，但絕不是濫殺無辜的惡魔。這些年沈巍雖然是以殺手的身份生活在警隊，但從來沒有做過任何違背人性的事，他隻是苦于無法把這一切向趙雲瀾坦白。

聽到沈巍這番話，趙雲瀾震驚地坐直了身體。他定定地看着沈巍的臉，仔細地回憶起在重案組這幾年，不論是探讨案情還是緝捕要犯，沈巍都是跟自己攜手并肩一起幹的，連打電話也從來沒有避過自己。生活過得清淡如水的他似乎沒有任何需要藏着掖着的事。

相比之下，自己到是花花腸子不少，不是今天想追個警花，就是明天想調戲下新人，明面兒上怕沈巍覺得有什麼，私心裡又特别想知道他究竟在不在意自己。

窩窩囊囊的過了四年，明明喜歡得要死也不敢跟人表個白，隻好趁慶功宴後沈巍送自己回去的機會借酒裝瘋地撩一撩他。偏偏這家夥像是清心寡欲到了極點，每次送回家都規規矩矩地換衣服、擦臉、泡茶，然後開溜。最過份也就是在被撩到忍無可忍的時候繃着下腭有意無意地在自己側臉頰蹭上一蹭，然後就慌慌張張地跑了。

趙雲瀾不敢去猜測沈巍剛剛這番話的真假，但他知道到了今天這份上，沈巍完全沒有再騙自己的必要。他肯說出這一切，除了内心的坦蕩和對自己的信任，趙雲瀾想不出還有其它什麼。

“雲瀾，我知道你對警察這個身份的滿腔熱忱，知道你對罪惡的深惡痛覺，所以我明白你此時的痛。我不是要為自己、為煥日圓什麼，我隻是真實地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渾濁污穢的東西是正義壓制不了的，煥日的存在不是為了拯救世界，而是希望能用自己的方式清理掉一些污濁，還世界一絲光亮。”沈巍握住趙雲瀾的手，湊到唇邊虔誠地吻了吻。

趙雲瀾甩了甩頭，抽回自己的手靠進椅子裡，冷冷地說：“不要對我洗腦，你就是說得天花亂墜，我聽着也是歪理。這個世界的渾濁污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個個都像煥日一樣自己動手清理，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沈巍知道他是小孩子脾氣又犯了，也懶得跟他計較，反而傾身靠近了他一些，再勾過他的脖子湊上前磨了磨他的鼻尖。溫溫柔柔地說：“我沒打算給你洗腦。理就是這麼個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那些列入煥日暗殺名單的人，随便拎一個出來查，犯過事的卷宗比任何一本書都要厚。可偏偏警察和法律都奈和不了他們，這樣的渾濁污穢，普通人如何動手清理？雲瀾，你告訴我。”

趙雲瀾愣是拒絕了誘惑再度推開那日思夜想的臉，他讨厭沈巍這麼平心靜氣的說大道理，因為每次自己都說不過他。

“我真是後悔來了，就不該擔心你，讓你代表月亮去消滅邪惡，我見不着也就罷了，省得鬧心。”破道理誰還不明白？趙雲瀾就是接受不了這種被颠覆的世界觀。

沈巍略帶委屈地咬了咬唇，撒嬌地抱住趙雲瀾的脖子。“雲瀾，如果我真的被那個變态醫生怎麼着了，你忍心不管我嗎？”

趙雲瀾來氣地咬住沈巍湊上來的唇，卻又極其溫柔地吮了吮，低啞地說：“我會代表月亮消滅他，把他大卸八塊，然後扔到海裡喂魚。”

嘴裡雖然說着戲谑的話，但趙雲瀾心裡的聲音卻無比的堅定：沈巍，我是有滿腔熱血，和一顆強辯是非正義的心，但我的心裡也有一條不允許被觸及的底線，你就是我趙雲瀾的底線，誰若傷你，我必要他一命。

沈巍輕笑，深情地吻了上去。缱绻纏綿的吻交織着趙雲瀾的呼吸，那濃得化不開的柔情一寸一寸地融進了他的骨血裡，引得趙雲瀾熱切地回應，隻想把這一刻牢牢刻在心裡，從此天上人間也好，地獄黃泉也罷，他隻要他。

當呼吸變得越來越厚重時，沈巍适可而止地放開了懷中人。“所以，你是因為擔心我才來找我。可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江宇軒的别墅？”

聽沈巍這麼一問，趙雲瀾的眼神心虛地飄了飄，他自然不能說是自己偷偷給他身上安了追蹤器這回事，于是故作鎮定緩緩道：“我……我本來也盯着江宇軒好久了，一直沒找着他的罪證。之前第一個失蹤者的男友來警局找過我，知道我們沒有證據也奈和不了江宇軒，我就猜他可能會去找歪門邪道的方法對付那個變态。本來今天是想着來碰碰運氣的，沒想到還真的撞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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