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趙歌心道最想讓我去吃沙子的就是皇帝,要是真有戶部官員這麼幹,那肯定是被皇帝指使的。
她回府之後思來想去也想不通,到底是哪兒得罪了皇帝,難道就為了太皇太後的一個莊子?皇帝總不會這麼小氣罷。索性這次殿試得了一個廚子回來,也不算太虧。
翌日一早,燕趙歌美美地吃了一盤青菜,又喝了一碗清粥,換好衣服,在轎子和馬之間斟酌了一下,選擇了騎馬。
文爵乘轎,武爵騎馬,她父親還任着鎮北将軍呢,就算退下來了,薊侯這個爵位也是實打實用軍功換來的,隻要不當街縱馬,沒人管她。長安城裡也有專門的馬道,雖然可能會乍眼了一點兒,但等皇帝的旨意下來,一甲加上侍中,更乍眼,也就不差這一會兒了。
路上巧遇了同樣騎着馬的趙國侯,趙國侯神色複雜地打量了一眼燕趙歌身上的袍子,長長歎了口氣,道:“莫要做個幸臣。”
燕趙歌對着趙國侯拱拱手,道:“謝舅舅提點,詠月謹記。”
幸臣什麼啊,皇帝就是拿我當幸臣用的,不是幸臣我怎麼可能站在這裡呢?直到站進了未央宮前殿,燕趙歌還在想這個,盡管做幸臣的最終都沒什麼好下場,可這是她能接近皇帝的唯一選擇,熬不過興平四年,所有人都要死,她還在乎什麼下場?
雖說考過殿試的都稱為進士,但又不太一樣,一甲為進士及第,二甲為進士出身,第三甲為同進士出身。燕趙歌本來期盼着得一個三甲就回家,皇帝願意點她一甲她也不能推辭,而且她回府仔細想了想,以一甲身份待侍宮中的話,說不準就有機會抓住蜀國公的把柄,皇帝到底是怎麼染上了傳屍,這件事可到現在都沒有着落呢。
等禮部官員宣讀好了一些每科科舉都會講的話,一個内侍便将密封好的名次交到了禮部官員手裡,禮部官員雙手捧着接過來,向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和站在他身後的長公主行禮,走到殿中擺着的一張案桌前,拆掉密封,緩緩打開抄寫在綢緞上的名次。
看到這一幕,站在文武朝臣後的士子們都激動不已,唯一另類的是燕趙歌,她站在趙國侯旁邊,處在武臣裡比較中間的位置。
無數直勾勾地目光都落在了那張桌案上。
禮部官員高聲道:“興平三年殿試一甲第一名……秦峰!”
他的聲音雖大,但未央宮前殿實在太大了,又沒站在上風處,靠近殿門位置的士子是根本聽不清的。于是便有值守的宮衛大聲重複,一個接一個地喊,一直到守在殿門處的宮衛也重複完一遍,才算喊完一遍。
曲歲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狀元不是他?左相明明說了此次狀元十有九八歸屬于他,隻要得了狀元便把女兒嫁給他,這個殺千刀的秦峰是哪一個?為何毀我婚姻?他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連腳都賣出去了一隻,另外一隻也邁了一半,停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他臉色蒼白而僵硬,像是一座石像一般。
唱榜時,;一甲不同于二甲和三甲,為了彰顯其不同和皇帝的嘉獎,要連續唱三遍,不等第一遍唱榜的餘音消散,第二遍唱榜聲又已經傳來。
“一甲第一名……秦峰!”
第二遍唱榜聲響起時,曲歲寒終于回過神,将腳收了回去,幸好在禮部官員下來迎他之前,那個叫秦峰的士子已經出列了,不然若是錯認了姓名,怕是要出不小的醜。
“你便是秦峰?請随我來。”
秦峰身材高大,進士服穿在他身上和習武的袍子沒什麼兩樣,長得也一表人才,倒不如說這殿裡的士子就沒有一個長得醜的。他對着禮部官員拱拱手,聲音十分洪亮地說道:“末學秦峰。”
這聲音聽起來像武人多過像讀書人。
曲歲寒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這個秦峰是從哪兒跳出來的,他自來心高氣傲,又連中五元,隻差狀元便是六元及第,旁的人都不肯結交,專門結交一些高門勳貴子弟和詩書世家,哪裡曉得這個姓秦的粗鄙之人是誰。
燕趙歌盯着那秦峰的背影許久,搖了搖頭,她對這個人毫無印象,想來應該是她重生之後導緻了什麼變動,緻使皇帝改了主意,也或許是因為曲歲寒的那些個流言。她想到這裡忽然愣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從她腦海裡一閃而過,十分關鍵,她卻沒能抓住那個東西。
秦峰在禮部官員的指引下出列,頂着一衆士子豔羨的目光,走在了禦道上,最後站定到靠右的位置。
禦道便是專供皇帝走的道路,隻有殿試放榜時能有一次例外,讓狀元和榜眼上去走一遭。
“臣秦峰,敬謝陛下隆恩。”他跪下叩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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