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的内侍不全都是閹人,也有健全之人,但因為靠着侍奉皇帝為生,外面的人又分不清哪些是閹人哪些是健全人,幹脆就一概而論,經常會有讀書人在背後啐他們一口,罵一聲腌臜東西,當着面罵的也不少見。像燕趙歌這樣對着所有内飾都禮待有加的鳳毛麟角,也很容易得到他們的好感。
燕趙歌原本也看不上這些閹人,直到後來長安動蕩,今上駕崩,蜀國公兵變,一群内侍頂着箭矢拼死從宮裡将太子抱了出來,交到她手裡的下一刻就咽了氣,一身的箭羽,燕趙歌卻連這些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京營八校護着長公主、太子和燕趙歌去了燕地,一路上因為風餐露宿和糧草不足,加之有叛軍攔截,到燕地時兵馬死了一大半,而那些自诩忠義的朝臣,卻在蜀國公奪得皇宮後不久就脫帽下跪,恭迎新帝,其醜惡嘴臉可見一斑。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她忍不住在心裡感歎一聲。
她被引領到了未央宮的一處宮殿宮門外,領路的内侍道:“請薊侯世子稍等,奴婢去通禀一聲。”
“有勞令公。”燕趙歌再次感謝。
進去通禀的内侍沒過多久就出來了,讓燕趙歌再稍等片刻,裡面有一人正和皇帝奏對,得對方結束之後才能進去。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内侍引領着一個昂首挺胸的士子出來了,其一臉傲氣、狀元乃囊中之物的模樣不是今科會員曲歲寒又是何人。
燕趙歌和曲歲寒對上視線,被對方狠狠地瞪了一眼。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做什麼瞪她?她一臉不明所以,旁邊的内侍給她解釋道:“剛才那位乃是今科會元。”
原來如此。看對方這模樣,似乎奏對的結果很好啊。燕趙歌對着對方微微颔首,她一個侯爵世子,父親又是重兵邊将,對一個還未走馬上任的準官員微微颔首就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就沖着對方瞪她這一眼,要不是這裡是皇宮,她上去給對方一腳都不會有人說什麼。
曲歲寒似乎被燕趙歌的動作氣到了,咬牙切齒地問了一聲好,接着又昂首挺胸地走了。
燕趙歌:“……”
燕趙歌毫不在意地道:“這位讀書人似乎對我有些意見。”
領路的内侍微微一笑,道:“進宮之後的一切舉動和交談,都會被記錄下來禀給當今。”
哦豁,這下曲歲寒怕是要去歲寒之地種松柏了,名副其實,妙哉。
燕趙歌跟着内侍走進殿内,殿裡飄着淡淡的檀香味道,殿上擺着一張屏風,屏風前是一張案桌,案桌後坐着一個穿着明黃色龍袍的年輕人,年歲和燕趙歌相仿,殿下也擺着一張案桌。
一進内殿,内侍就直接跪下了,他是皇帝家仆,面聖必須要跪。燕趙歌卻可以先整理一下衣襟,再跪坐在地上,拜倒在地,道:“臣薊侯世子趙歌恭問陛下聖安。”
“朕躬安。”年輕人自然是當今皇帝,他微微咳了一聲,才道:“薊侯世子起身罷。”
“臣敬謝陛下。”燕趙歌再拜,謝過後才起身立在一旁。
“給薊侯世子賜坐。”
有内侍拿來一塊灰色的蒲團擺在殿下的案桌後,燕趙歌低聲謝過内侍,再拜皇帝,端正地跪坐在蒲團上。
皇帝暗暗點了點頭,禮節上沒有欠缺,也不是纨绔子弟的模樣,走路姿勢端正,外貌是極好的,就是身子似乎單薄了一些,若是再健壯一些可以直接任為殿上的大漢将軍了……咳咳咳,不行不行,怕是要被皇姐責罰的。他低咳了一聲,道:“薊侯世子可曾取字啊?”
燕趙歌不明所以,回答道:“臣父和恩師已經為臣取好了字,為詠月,歌以詠志的詠,明月的月。因為臣還未加冠,所以并未叫開.”
“好字,薊侯世子比朕年長些許,又得皇姐歡心,朕便以表字稱你。”皇帝在心裡十分詫異,燕趙歌的表字是詠月,那燕永謠又是哪個?
燕趙歌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得了長公主歡心?她自醒來到現在除了殿試的時候用餘光瞄了長公主幾眼外,還不曾和長公主見面過,長公主怎麼可能賞識她?
皇帝是不會給她解釋的,他滿腦子都是燕永謠到底是哪一個,于是便問道:“朕聽聞詠月有兄弟三人,可曾取表字?”
“不曾,臣之兄弟最大者不過十五,最小者方才五歲,臣父雖以詠字定臣之兄弟之表字,更詳細的還未取。”
皇帝點了點頭,和錦衣衛暗中調查的結果一緻,燕趙歌很誠實,這很好。他想了想,又問道:“詠月可還有遠親啊?
這個問題越來越離譜了。燕趙歌一邊在心裡感歎皇帝比她想象得還能出幺蛾子,一邊回答道:“臣離開燕地時年幼,不知堂兄弟有幾人,臣之嫡親叔伯父一共四人,皆戰死于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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