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生于元興四年四月初一,乃是先帝皇後所出的長女,也是先帝唯一的公主,初時以世祖皇帝還都長安後的年号為封号,稱建安公主;元興二十一年改為晉陽公主;元興二十二年先帝駕崩,太子登基,遺诏加其長公主封号,命其輔政。
盡管她是大晉此時最為尊貴的公主,就連當今也要讓她三分,出身高貴又才華無雙,但令人遺憾的是,長公主的親事兩度确立而兩度廢止。
元興十六年,先帝欽點長平侯府嫡次子尚建安公主,隔了不久之後,長平侯府惹出了嫡庶風波,嫡次子應當是庶長子,早先落水而亡的庶女卻應該是嫡出。先帝勃然大怒,以長平侯騙婚為由除其爵廢其封國,發配北海,三代以内不得過山海關。
元興二十年,下嫁于高成侯嫡長孫。親事未成,高成侯嫡長孫落馬而亡。
一直拖到了如今,長公主已經二十又一了。
但,但前世的興平三年燕趙歌不曾聽過今上要從這一科的一甲中給長公主選驸馬的流言,連一點點風言風語都不曾有。長公主的親事真正确立是在興平七年的夏天,不是點驸馬,而是下嫁,對方也并非是文人士子,反而是燕地将門。雖然這門親事有名無實,僅僅是為了師出有名,但也是一門極好的婚事了。
燕地将門得到了外戚的身份,得以名正言順插手政事,長公主得到了燕地百姓與士兵們理所當然的擁戴,穩紮穩打準備平叛。除了最後外戚自尋死路之外,一切都很好。
思緒間,季峥已經從人海裡擠出來了,看到燕趙歌仍好好地坐在茶肆了,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流言打哪兒來的?”
“公子,這不是流言。這次春闱之前,今上在早朝上金口玉言,說太後想從今科士子裡給長公主選驸馬。競争好像還挺激烈的。”
燕趙歌擡手用扇子敲了他一記,“瞎說什麼,還是沒準的事兒,用什麼金口玉言。”
季峥一臉疑惑,皇帝在早朝上說的話難道還不作數嗎?戲文裡不都說君無戲言嗎?
“今科會元是誰?”
“是個叫曲歲寒的,聽說是寒門子弟。”
“倒是個好名字。”燕趙歌哼了一聲,“寒門,這世上哪兒有真正的寒門,不過是些家财萬貫又祖上無名者罷了。”
“公子此言差矣。那曲歲寒自幼喪父,家境貧寒,全靠母親給人家漿洗衣物為生,寒窗苦讀十幾年才考得會元,怎地不算寒門子弟?”
燕趙歌擡眼打量着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一身過于簡樸的青色直裰,看模樣是個讀書人。
“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我姓燕。”
青衣士子在腦袋裡迅速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對得上的人選,長安城裡姓燕的勳貴隻有一個薊侯府,但薊侯府是将門,府裡的公子想必也是一副粗鄙模樣,眼前這個人長得俊秀貌美,應當不是。衣着華貴但無龍紋,環佩也是最常見的模樣,隻帶了一個小厮出門,不是高門,大抵是富商。
他問道:“敢問燕公子,緣何辱我寒門。”
燕趙歌奇道:“緣何辱你寒門?我何曾辱你寒門?”她擡手示意季峥老老實實在一旁待着,本打算張口的季峥隻得又坐回去。
“自幼喪父卻苦讀詩書十幾載,寡母不辭辛苦養兒十幾載,怎地到了燕公子口中便不算做寒門子弟了?這不是辱我寒門,又算什麼?”
“既然你說我辱你寒門,那我倒要問問。十幾年漿洗衣物得财幾何?十幾年寒窗苦讀花費幾何?一路進京趕考又花費幾何?長安居大不易,住宿嚼用又花費幾何?隻寡母一人漿洗衣物便能供起,那為何世上仍有目不識丁之人啊?”
青衣士子被噎了一下。
臨街的茶肆本就人多,加之附近有坊市,春闱又剛放榜,四處都是士子,很快就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
“那,那當然是他們天資不足。”
“哦?天資不足?那曲歲寒怎知自己天資足夠呢?滿腹經書卻年年落榜者大有人在,你如何判斷其天資不足呢?”見圍觀的人多了,燕趙歌便站起身子,繼續問道,“剛才的問題還未回答我。隻寡母一人漿洗衣物便能供起一個讀書人寒窗苦書十幾年的花費嗎?”
圍觀的人裡有人插了一嘴:“當然是不能。”
有第一個插嘴就有第二個,頓時七嘴八舌地插話了起來。
“寡母一人如何供養得起?便是再有一母也是不夠的。”
“那曲歲寒不是籍貫江南嗎?在場無人識得?”
“他叔父是江南有名的富商啊。怎地到了長安便成了寒門?”
“我記得他不是早已定親了嗎?”
“人家定親與你何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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