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陸朝養的那批影衛頭目闫安領來了一輛馬車,單膝跪地行了個禮:“陛下,馬車到了。”
“謝了,”陸朝道,“不必再稱呼陛下了,你會有下一位主子。”
闫安低着頭:“陛下永遠都是陛下。”
陸朝沒有作答,隻是靜默地緊随霁曉之後,登上了那輛馬車,直到車夫喝聲催馬而動,闫安仍然在馬車後跪着,末了才朗聲一句:“恭送聖駕。”
霁曉望向他,馬車中陸朝的側臉微微晃動着,似乎并沒有太多的情緒,他忽然問陸朝:“阿來,你舍得嗎?”
“有些……”陸朝沉吟了片刻,然後才道,“有些不舍得。”
畢竟是他苦心經營了這麼久的朝代,畢竟這裡有那麼多他細心挑選的忠臣勇将,說很舍得,那是假的。
但事情總要有個了斷,說到底他也沒讀過幾本聖賢書,自認為自己并沒有義務再為這個朝代殚精竭慮,他也不可能做一輩子的皇帝。
霁曉牽過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正攤平,而後又一根根再曲回去,他默了良久,才狀若無意地開口道:“總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何處不對勁。”
“失而複得,自然欣喜若狂,”陸朝回握住他的手,“我從前不知你是霁曉,如今知道了,當然不能再似從前對待王霁曉那般對你。”
“其實我覺得也不必這麼着急離宮,好像倉促了一些,”霁曉又看了他一眼,忽然又道,“但仔細想想,阿來從前就是這樣急性子的一把劍,可能是我多想了吧。”
慶生這事霁曉很放在心上,昨日給初羽送兔子的路上便偷偷去京都最大的酒樓定了一間上房,那老闆一開始推說上房已經給達官貴人們訂下了,直到霁曉請來了少昊,店家一見是姬太師,便立刻改了臉色與口吻,說方才是小厮誤報,上房其實還有的是,要哪間都可以。
出了宮門,馬車緩了一緩,便聽外頭的車夫問:“貴人們此行要去哪?”
還不等陸朝答話,霁曉便搶在他前面開口了:“鳳滿樓,麻煩了。”
“好嘞。”
陸朝不解:“你去那兒幹嘛?”
在阿來的記憶中,霁曉實在不是個多有情趣的人,甚至于情感遲鈍到了有些不解風情的地步,他根本沒往自己那裡去想,隻以為霁曉在那還約見了什麼人。
霁曉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鳳滿樓的生意從來紅火,眼下這才算是清晨,廳内便已有一位說書人講起了書,講的是時下最炙手可熱的狐妖與書生,講那狐妖癡心錯付,而書生中了狀元,娶了宰相家的千金後,便去找道士來,要将那狐妖收了,那狐妖悲憤之下,便以命抵命,至死也要掏了那書生的心。
廳内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人,砸了錢的霁曉等人上了樓上雅間,很是悠閑地聽完了全程。
待這說書人講完故事,已經到了飯點了,來聽書的人群四散開去,有些回了家,有些便留在這裡吃飯。
“你來這就是為了聽這麼一出爛俗故事?”陸朝有些不信,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頗有些吃味地抿了抿唇,怨念很重,“你果然還是喜歡狐妖,那臭狐狸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挂念。”
“你吃的哪門子飛醋?”霁曉一時間啼笑皆非,“我不是為這故事來的,誰知道他要講什麼狐狸。”
就在兩人說話間,店家帶着一個小厮便來了,他看了看霁曉與那位衣着華貴的客人一眼,面上的笑意愈來愈盛:“三樓的上房已經安排好了,三位請吧。”
陸朝看了霁曉一眼,霁曉笑着迎上他的目光:“走吧,今天可是特意來給我的阿來慶生的。”
他特意在“我的”這兩個字上咬了重音,陸朝聽得耳尖發紅,眼角壓着笑意,看起來很是受用。
這兩人隻要貼在一塊,就必定是纏綿悱恻的甜膩,海棠倒是很能忍受,一直一言不發地站在霁曉身後,假裝自己是一個五感皆失的透明人。
那店家領着三人去了樓上,直到看着陸朝落座,那店家才發現,陸朝身上那件深紫色的袍服上,似乎用暗紋繡着金龍,又忍不住瞧了這位貴客一眼,卻更覺得他舉止不俗,不似常人。
“三位貴客靜候片刻,佳肴随後便到。”
說完他便帶着那小厮退出了廂間,走出幾步遠,才敢問身後的小厮:“你瞧見了嗎?穿紫袍的那位貴客,領口下像是繡着金龍。”
那小厮猛地點了點頭:“我還瞧了好幾眼,還當自己是瞧錯眼了,那可是五爪金龍,不是四爪,我數了三次,絕不會有錯。”
饒是那店家見多識廣,也從未見過誰敢在這大庭廣衆之下穿成這樣的貴人,除非……那人真是皇帝--他忽然轉身看向那扇掩着的廂房門,興奮之餘還帶了點莫名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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