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何必?”霁曉的目光暗了暗,“刺殺一事奴才已經以死謝罪,陛下還想如何?況且既然陛下已經找到了更合适的替代品,留奴才在身邊也是礙眼。”
陸朝避開他的目光,依然是那副不講道理的模樣:“你也不必這般咄咄逼人,寡人隻是有事想問你,此處……不宜久談,先回宮再說。”
話語一落,他手一松,便也轉身登上了大頂些的那輛馬車。
魏忠甯則帶着兩名侍衛,半強制性地将霁曉請上了後一頂馬車,魏忠甯雖不明白這三人間的個中因果,但如今也明白在陸朝跟前,隻要少說話、多做事,便可避免許多無妄之災。
“請小主子上車。”
途中,車輪壓碾過雪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陸朝的心情愈加煩躁,擡手掀開了車簾,而後将手邊的暖手爐丢給了車外的魏忠甯:“拿去給他。”
霁曉是刺殺未遂,又畏罪潛逃,陸朝猜測魏忠甯應該沒敢給他準備手爐這些細緻玩意。原想着要冷落他一番,也叫他學學規矩,可滿腦子又是他那雙分外冰涼的手,這便又心軟了。
魏忠甯小心翼翼地接過了手爐,轉身便要往後走。
“等等,”陸朝忽然又叫住他,“别說是寡人的意思。”
“是”魏忠甯應聲道。
陸朝手邊簾子垂下,身邊那人卻卷了車簾,淡然的目光投向窗外,語氣中似有自責的意思:“阿來,你還在怪我嗎?”
陸朝微微怔了怔:“怎麼忽然這麼說?”
那人并沒有即時回答,而是沉默了半響,随後又輕輕搖了搖頭:“我隻是有些傷心,離了你這麼久,所以沒能親眼見證你的長大。”
“阿來……從前眼裡從來是隻有一個人的。”
陸朝的心裡像是被針刺了刺,他有些心疼地扣住了身邊那人的手,複又放軟了語氣,安慰他道:“現在也還是。”
“他不過是你不在時,我聊以解悶的佞妾,我對他并無半分真心。”
與此同時,魏忠甯敲了敲霁曉所乘的那頂馬車,等他掀開車簾,魏忠甯便将那暖手爐遞了進去。
“近日裡又冷了許多,這手爐小主子用着暖暖手罷。”
霁曉從善如流地接過了手爐,雖然魏忠甯沒說,但他能看出來,這手爐外頭包裹着似稚子肌膚般柔滑的紫色緞面,其上又繡着兩隻不可謂不浮誇的五爪金龍,除了皇帝,沒人敢用這樣規格的東西。
但霁曉隻看了一眼,便将那手爐丢在了一邊。
如今他對于陸朝,說不心疼是假的,畢竟那是與他相依為命的阿來,隻有他才會這樣傻而固執地等他千年。
但眼見他被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騙子耍得團團轉,說不失望也是不可能的。陸朝并不良善,不知錯,也不悔改,幻滅了他舊時對阿來幹淨而純粹的構想。
他是阿來,卻又與阿來不盡相同。
霁曉的目光又飄忽着落在了那個手爐之上,他微微歎了口氣,有些莫名的怅然。
可是他終究沒有看着他長大。
————
馬車慢慢悠悠地在不祥殿前停下,陸朝攜着那人下車,并排走在前頭。
海棠等人得到霁曉将要回來的消息,早早便候在殿前等待了,拜過陸朝之後,便朝着霁曉所乘的馬車迎了過來。
初羽甫一瞧見從馬車上下來的霁曉,眼裡蓄着的淚花頓時就掉了下來,帶着哭腔便道:“小主子嗚嗚……那日魏公公說……我還以為你真沒了。”
“别說這些晦氣話了,”海棠立刻打斷他道,“小主子這不是回來了嗎?”
霁曉上前,輕輕一扣初羽的後腦勺,另一手又拍了拍海棠的肩頭,算作安慰:“不必擔心我,你們近日如何,陸朝可曾遷怒于你們?”
“遷怒倒是不曾……”初羽見霁曉習慣性地要往偏殿方向去,有些委屈地看了他一眼,小聲抱怨道,“主子還不知道吧,那人——”
他指了指陸朝身旁的那道白色的身影。
“昨日他來到宮門前,說自己便是陛下要找尋的人,宮人們便将他帶到了不詳殿,奴才與海棠姐姐偷偷去瞧過,雖然像你,但一眼便能瞧出不是你,可陛下卻讓他留下了,還将偏殿小主子的寝宮也賞給了他住……還有我與海棠姐姐,如今也改為侍奉他了。”
霁曉心口有些發悶,心裡也有些不悅,但面上卻并不表露出來:“那你們在此與我叙舊,豈不是不合規矩?”
初羽撇了撇嘴:“侍奉他,那是皇命難為,我與海棠姐姐心裡都是不願的,好在那人也看不上我們,芍藥的溜須拍馬他卻是很受用。”
“良禽擇木而栖,”霁曉漫不經心道,“與其跟着我擔驚受怕,倒不如另尋一個去處,她這般也無可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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