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衛楠真切的聲音,謝策糊塗的腦子終于清明了,他彈開似的放開了衛楠,低頭結結巴巴地道:“多……多謝你!”
“舉手之勞。謝寨主,雖然你傷得不輕,但有些情況必須現在讓你知道:殺手們還在周圍暗中搜尋你,他們身手都不差,縣衙捕快和你山上的兄弟們根本不是他們對手,不論你告官還是回去搬救兵,都是無用的。”衛楠用手扭過謝策的臉頰,讓他散亂的目光對準自己的眼睛,正色道。
“你若有後招,告訴我,我幫你去做。若是沒有,還請謝寨主聽我的,我必拼死保你無恙。”衛楠看着謝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說道,保證謝策将他的話聽了進去。
謝策剛從夢中驚醒,正羞愧于自己那樣親密地抱住衛楠,雖然腦子正亂成一鍋粥,但衛楠的話他卻聽了進去,驚魂未定道:“我……他們是護國公的人……他們以前追殺過我……這麼多年了,他們怎麼還沒放棄?”
謝策口中的“護國公”十幾年前就是如今大周的皇帝了,衛楠似乎并沒有在意謝策口中那些驚世駭俗的話,隻是用手拍着謝策的臉,集中他的注意力:“謝策,清醒點。以你現在的處境,根本無法跟他們正面硬拼。我要你現在全心信任我,不問不疑,我保你平安,好嗎?”
謝策的狗腦子終于反應過來了,他看着衛楠,點頭道:“好!”
謝策不知道衛楠給自己喂了一口什麼水,他就昏睡過去了。等他再次睜眼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衛楠之前的家中的床上。
謝策之前隻是在屋外的大槐樹上,并沒進屋,不知道衛楠家中竟是這般家徒四壁。他幼年時是太子,錦衣玉食自是不必說;即便被謝老寨主擄上山當義子,也是吃穿不缺;後來跟着聶如蘭闖蕩江湖,更是快意恩仇,殺富濟貧,除了受傷,根本沒有真正受過吃不飽穿不暖的罪。
“他一直過得這麼苦嗎?”謝策心道。他躺在衛楠的硬闆床上,身上蓋的是自己那狐裘大衣,衛楠則坐在三條腿的小桌前,提筆正在寫着什麼。屋内炭盆内燒着炭火,炭盆上還煮着一壺水,正開得咕噜噜地響,一片祥和安甯的景象。
“衛楠。”謝策坐起來叫了一聲。
“你醒了,身上可還疼?要不要吃點東西?”衛楠放下了手中的筆,轉過身來問道。
短短的一天,謝策就經曆了生死離别,一時之間竟然也沒有去理個頭緒出來,他茫然地看着衛楠,搖搖頭:“不疼了,有什麼吃的嗎?我餓了。”
衛楠終于放下心來,不一會兒便從廚房端了一碗粥,一盤炒青菜:“你傷得重,先吃點清淡的。”
謝策看見那清湯寡水的飯菜頓時就失了興緻:“沒有肉嗎?我想吃肉。”
衛楠笑了一下,哄道:“謝大寨主先委屈一下吧,等風聲緩和一點,我再出去給你弄點肉吃!”
謝策歎息了一聲,接過飯菜恹恹地吃着,慢慢在腦海中理着頭緒:他昨晚看見的殺手衣角有白色菊花樣式,這種樣式他還很小的時候見過,與殺害他父皇母後的那些蒙面殺手衣料上的白菊花一模一樣。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竟然還是被他們找到了,看來躲是躲不過去了……”謝策喝着粥,又擡頭看了一眼繼續提筆書寫的衛楠,心道:“在朝天山上他果然是有所隐瞞的,他閃身進柴房那一瞬間的身法靈巧如鬼魅,連我師父都未必能有這麼高明的輕功;還有他給我喝的是什麼東西?連我這精通醫術的人都嘗不出來;他又是怎麼在殺手的重重封鎖中将我帶回來的?”
可是衛楠要他不問不疑,謝策此刻也沒法将心中的疑惑問出來。隻得百無聊賴地把玩着手中的粗瓷碗,問道:“衛楠,你在寫什麼呢?”
衛楠頭也沒回:“寫信。”
“哦。”謝策不好繼續問下去了,人家寫什麼信,寫給誰,都是人家的私事,自己都不好去打聽。就像他非常想知道衛楠小時候是怎麼被人收養的,親生父母是否還在,養父母到底對他做過什麼,才讓他這麼恨……還有他那身絕頂的輕功是誰教的……
可是這些都不是謝策能問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謝策也一樣有不為外人道的隐秘身世。在這亂世,親人之間都未必能全心信任,何況是陌生人。
衛楠能在謝策蒙難時伸手幫他一把,謝策已經很感激了,他沒有不自知到什麼都敢問。
衛楠停下筆,點火将剛寫完的信燒了,這才轉過頭看看着謝策,道:“追殺你的殺手是個龐大的組織,他們隐藏在朝天山腳下,正在隐秘搜索你的下落。謝家寨你是回不去了,山道已經被嚴密監視。委屈你在我這破屋中暫避一段時間風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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