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對方的臉,再稍微往房内深處一望,不僅不開燈,連窗簾都拉得密不透光,顯得十分幽深晦暗。
謝霜雨:“你這是在睡覺嗎?準備睡一天?為此不惜跟我撒謊說有事外出,裝作不在家?”
商焰從喉嚨裡嗯了一聲,目光落在他裸露的脖子和肩膀上,心想這是我弄的,竟然留下這麼深的印記。
謝霜雨不冷不熱地笑了聲,“商焰,你覺得我能信嗎?”
商焰啞聲道:“藥膏拿走。”
“不解釋?”謝霜雨挑眉,見對方無動于衷,歎了口氣,便伸手去拿藥膏,接觸到對方皮膚的一瞬間,他目光一凝,咻地抓住商焰回縮的手掌,強行将其拉到明處。
掌心的掐痕深得快要破皮,一看就是新掐出來的傷痕。
這樣子可不像在睡覺。
商焰用力甩開他的手,想立刻關上門,可謝霜雨的另一隻手始終按在門框處,他不得不加重語氣:“我沒事!你把手挪開,我要關門休息了。”
謝霜雨并未被他的冷言冷語所震懾,而是抓住着腦中稍縱即逝的異樣感,聯想到幾次商焰大發雷霆時的前後狀态、多日裡不經意間表現的矛盾情緒……
往日在心中留下淡淡痕迹的諸多細節重新浮現,最後這所有的一切變得環環相扣,終點直指向一個顯而易見的起因。
如果這個起因就是真相、事實,那他決不能讓商焰一個人在小黑屋呆着,長期以往發展下去,人必然會壞掉的!
“商焰。”謝霜雨嗓子幹澀,想着該怎麼揭開這個事實,跟這個一心在他面前掩飾的敏感少年說呢?
他吞咽了一下,用口水潤着嗓子,聲音放得又輕又柔,“商焰,你是不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謝霜雨如此直白地揭開了商焰的傷疤。
商焰站在陰影中,少頃,突地動手将門完全拉開,陽光自客廳斜斜照射過來,将他從頭到腳都暴露在光明中,盛滿躁郁的雙目顯露無疑。
“昨晚,其實你并不想傷害我,對嗎?”謝霜雨與他視線相接,不閃不避,“還有之前,你并非故意要反複無常大發雷霆,這些都是因為在某些時候,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或者說,某種狂躁的情緒會突然飙升到常人無法忍受的地步,對嗎?”
商焰定定地看着他。
“對。”商焰輕聲說出了這個事實,“我有病。”
并且曾經因為此病被家人遺棄,如果不是他父親生不出第二個孩子,現在他不會站在這裡。
謝霜雨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着商焰的下一句話。
“治過,腦科、精神科、心理科都看過。這種病無法根治,隻能每天吃藥調節。”商焰頓了頓,看着謝霜雨,棕色眼瞳如同燃燒着兩簇火苗,“我今天手裡沒藥,你最好讓我一個人待着。”
他視線微微下移,從謝霜雨仿佛被淩虐的頸側和雙肩滑過,“我病發的狀态,你見過了。”
謝霜雨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輕輕碰了碰脖子的傷痕,心想對方既然無意傷害自己,那麼現在内心可能非常愧疚。
“嗯,确實挺暴躁,下手可狠。”謝霜雨聲音輕描淡寫,“不過我也沒留情,你臉上的巴掌印消了,肚子上的肯定還在,不信,掀開衣服看看。”
商焰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是這種反應,下意識地就掀開衣角看了眼,平坦的腹肌上果然有一團烏青的淤痕。
“暫時扯平了。”謝霜雨抱着雙臂靠着門框,“講真,要不是昨晚我發着燒,你不一定能打得過我。”
“你——”
商焰一開口,聲音幹啞得破了個音,謝霜雨實在聽不下去,伸手将他扯出來。商焰完全沒預料到,一時猝不及防被拉着踉跄了兩步。
“謝霜雨你幹什麼?”商焰眉頭緊皺,正要轉身退回房間,想着任謝霜雨說什麼都不會出來了,下一秒卻被一杯水擋住路。
“接着。”謝霜雨說,“你自閉歸自閉,不吃不喝是怎麼回事?想絕食嗎?”
商焰嗓子幹得冒火,便接過水杯一飲而盡,緊接着又聽謝霜雨問:“你平時挺謹慎,不至于手裡沒有備用藥吧?弄丢了?藥瓶長什麼樣——”
謝霜雨話說一半,突地刹那間福至心靈,“是不是一個藍色的薄荷糖盒子?!”
“是。”商焰也意識到了,“我記得裝在衣服口袋裡,可沒找到,原來被你拿走了?”
謝霜雨兩步走到置物架邊上,從第一層翻找到最底下一層,最後趴在地面上,伸手往置物架與地面之間的間隙摸。
空空如也。
他縮回手,發現這地面幹淨得過分,手在地面上摸了半天居然一點灰都沒有。謝霜雨站起身,回頭看商焰,“上午保潔來清理過,藥盒可能被她當垃圾一起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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