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秋高氣爽的日子,前往青州的途中卻時常下起小雨,泥濘的道路對依靠雙腳行軍的行營影響很大,且軍中開始流行風寒。當然,這些事在郭信眼裡的重要性都遠比不上行營兵馬都監闫晉卿的出逃。
縱使郭信已令趙匡胤派出騎兵搜捕了大小各處道路,甚至立馬遣人便裝前往兖州各處城門蹲守,終究未能發現闫晉卿的身影再度出現。
那麼短的時間,闫晉卿究竟怎麼逃出搜捕的?是預判到了郭信的反應故而沒去距離最近的兖州尋求庇護?答案已無從知曉。
不過這事不能怪任何人,隻能說闫晉卿确實有幾分膽量,單從身為臣子的角度說,其身上甚至還頗有一股忠臣的味道。
不過自己一家就是反派麼?權力場的争鬥中從來都沒有正義一說,即使隻是為了保全自己,很多時候也不得不做一些常人看來狠毒的決策。
種種征兆都令人不快,讓郭信的心情也如同連日陰晦的天氣一樣壓抑到了極點。
直到遠處的天邊掠過一行鴻雁,用鳴叫聲将人們的目光吸引到更遼闊的遠方時,視野内終于出現模糊的青州城樓的輪廓,馬背上的郭信才稍微輕松了些。
郭信當即向身旁部将傳令加快行軍,随後驅馬行上一處高崗,令親兵傳向訓、趙匡胤等人近前來聽候行營在青州的安頓部署。
郭信駐馬立于崗上,向訓等部将先後而至,郭信卻并不急着排令,隻是點頭回應衆人的執禮。
這會兒已是午後,但陽光并不強烈,原野微微有風,卷動着身側的旗幟策策作響,西邊視野中可見泰山延伸出來的崇山峻嶺,而更遠的天邊仍布有陰雲。
這才是适合行軍的天氣,不過這樣的天氣來得太遲了,按照計劃,行營本該更早就到達青州。每延誤一天,許多風聲和消息就會流傳得更廣、更遠。東京和魏州現在是什麼情況?郭信自感已經将應做的都做了,即便再有什麼變故,眼下自己似乎也無法顧及。
這時官道上軍漢們的行軍号子像是突然響起,把郭信的思緒驟然拉回到眼前。依稀能聽出河東口音的号子,聲調高昂,應和整齊,在長龍似的隊伍中此起彼伏。按照軍漢們的說法,行軍之中喊号子可以長腳勁。
郭信提起馬鞭,指向官道上行進中的部伍,回頭對衆人道:“眼下泰甯、平盧、天平三鎮之中,可有能勝我軍者?”
向訓提馬上前,回答道:“禁軍銳不可當,甲兵精良,藩鎮不如矣。”
趙匡胤跟着道:“軍伍強悍是其一,關鍵亦在為将之人!”
王元茂與新近進入圈子的姚進等人亦出言附合。
郭信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數十年間戰亂不止,需要強軍重新建立秩序,這是大勢所趨。”
随後他仍舊望着行進中的步卒,開口向諸将一一傳授軍令。
這時偶有軍士望見高崗之上的主将旗幟,沖着這邊高聲呼喊意哥兒的名号,不過風已漸漸起來,風聲将那些聲音一點一點吹散得聽不清了。
…仍是符家大郎符昭序領人在道左迎接。
見面之後,符昭序代表魏國公符彥卿向諸将褒獎,口中不免祝捷之辭,隻不過郭信已敏銳察覺出符昭序臉上的笑容是含有些許惆怅的。不過郭信猜測,在符昭序的眼中,自己此時的表情也一定十分凝重。
路上郭信說了軍中風寒流行的事,符昭序一口答應帥府會提供幫忙。在衆人面前,兩人默契地不提及與符金縷的婚事,郭信隻是稱想要趁早去帥府拜見魏國公符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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